回踱步:“自從母後被囚,乃至那日早上帝後衝突,父皇一直沒有下令追究,按理說,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母後斷不會自尋短見,以至落得個畏罪自殺之名,所以……”商雲淵接著說:“所以,你認為你母後肯定是遭人暗算啦?”
宇文景微點點頭,一會卻又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事發當日,鳳鳴殿內侍侯的宮人已被太子譴人帶走,至今還囚在大牢中,我根本見不到他們,所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是一頭霧水啊,隻有等母後蘇醒過來,才會明白事情的真相!”商雲淵冷笑:“真相?真相就是太子派人毒殺皇後!殿下應該明白,多年來,你母後一直受皇上寵愛,你,四殿下,一直是皇上最心愛的皇子,也是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有除了你們母子,太子才能高枕無憂,現在,太子已開始行動了,殿下,太子的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是你了!”
深宮情仇之風起雲湧(13)
這話一入耳,宇文景微像挨了一記悶棍般,呆了半晌,好一會,他打了個冷戰,細細一想,卻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太子下手,那他為何又讓喬津亭全力救治母後?”商雲淵搖頭,貌似憐憫地看著宇文景微:“甥兒啊,你太善良了,喬津亭是什麼人?她是太子不知從何處帶來的江湖之人,你怎能相信她?你父皇纏綿病榻多時,太醫束手無策,她喬津亭一個年輕的女子,哪來這麼大的本事,一下子就藥到病除?你焉知那不是江湖術士的邪門歪術?你說喬津亭有起死回生之術,現在怎樣?你母後醒過來了嗎?”商雲淵巧舌如簧,迅速點燃宇文景微心頭的熊熊怒火,宇文景微暴跳起來:“我找父皇理論去!”說著抬腳就往外衝,卻被眼明手快的商雲淵一把拉住:“殿下,衝動與事無補,我們應該從長計議!現在最關鍵的是要讓你母後醒過來,掌握太子的罪證,你去懇求皇上,讓我留在宮中陪你母後幾天,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殿下切莫衝動行事!”宇文景微深深吸了一口氣:“甥兒聽國舅的!”
待宇文景微走後,商雲淵在皇後的床榻旁坐下,伸手撫摩商雲影消瘦的麵頰:“雲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如果你從此醒不過來,那你我二十年的煎熬和籌謀就白費了!”突然,他感覺到一隻熟悉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一驚,低頭一看,一雙略失神采的丹鳳眼正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
商雲淵的府邸之內,陰何情出現在喬姮的居室。
喬姮梳洗完畢,正對鏡細梳柔絲。見陰何情進來,喬姮嫣然一笑:“陰師伯有事找侄女?”
陰何情貪婪地飽覽眼前毫不掩飾的麗色,聞言陰沉一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們喬家這回可是大大地露臉了,國舅跟我說,你那妹子不僅治好了太子的怪病而且還讓當今聖上恢複了安康,立下了天大的功勞,流雲山莊這回可以名揚天下了!”“妹子”二字極其刺耳,喬姮柳眉一挑,嘴角一撇,一聲冷笑,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陰何情的眼睛何等銳利,喬姮如斯臉色說明他的一番話正打中了要害。望著喬姮歎息一聲,張了張嘴,卻又不作聲。
喬姮丟下手中的玉簪,不悅地盯著銅鏡中的陰何情,“師伯,你有話就說!”
陰何情的僵硬的麵部擠出了一絲憐憫:“侄女,師伯替你不值!按理說,你是喬家的長女,喬家的一切榮光應該是屬於你的。可恨你父見異思遷,被雲似墨的美色和狐媚手段所迷惑,拋棄我那可憐的師妹,讓你早年飄零,如若不是,今日流雲山莊的主人應該是你,成為天子座上貴賓的也應該是你!何時輪到他喬津亭?”這番話字字如針,釘打著喬姮的心,她的遭遇又豈是“早年飄零”這四個字這麼簡單?因為太痛所以她恨,恨雲似墨恨喬津亭恨喬含晚,甚至恨生身父親。許久,喬姮“哼”了一聲說:“陰師伯,你的消息太過時了,再說,救過太子性命的不止她喬津亭一個人,太子還向我許諾,會滿足我的一個心願!”陰何情故作驚訝地:“原來侄女還救過太子的性命,那,侄女怎不進宮去向皇帝討賞?你可不能讓功勞給你的妹子全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