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喬津亭省起眼前風光雖好,卻隻在於困人鎖心的皇家內苑,而宇文川遠與他終非同路之人!艱辛地別過了眼去,烈陽似乎都暗淡了光芒!眷戀的雨潤雲溫,突被驚風吹散,宇文川遠的切切熾情,驟然轉冷!有一絲不安在心頭縈繞,派遣難去!

蕭行洛眯了雙眼,心頭暗驚,若長此以往,東宮女主必然易位,他怎能不警惕不謀算?

蕭瑉的心如煙橫如水漫,如瀟瀟暮雨,淋濕了情懷,佳人雖近在眼前,卻與他隔了千裏雲端,模糊不見!

商雲淵森森的眸光如刀似劍,恨不得將喬津亭與宇文川遠千刀萬剮!

設立榷場通商之事自有相關的官員與大涼國使協定,宇文川遠將此事交給了皇家三代倚重的蕭行洛,目送著大涼國使團離開,宇文川遠舒心一笑,誰知他這一笑被霍然回眸的大涼國青年侍衛盡收眼底,竟還了他一個明媚如花的笑靨!宇文川遠一呆,這笑靨柳眉染黛,桃紅輕抹玉頰,不是一個嬌俏的女兒身麼?當所有的官員離場之後,比武台四周冷清了起來,宇文川遠回身,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喬津亭,不料喬津亭軀體一顫,臉色倏然變得蒼白,手中軟劍落地,一口鮮血噴射如紅雨,雪白的錦緞上,斑紅點點,呆了宇文川遠和蕭瑉!周日大家都出去玩了吧?少更新一點也應該沒什麼關係,嗬嗬!

柳暗花明之零落鴛鴦(2)

“少主!”流雲十三騎驚呼!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個一樣俊偉昂藏的男子飛奔至喬津亭的身邊,修長中略有些粗糙的手伸出,竟是四隻!

蕭瑉黯然,終將手縮回,眼看喬津亭嘴角觸目驚心的殷紅,錦衣上的點點血跡,再凝眸眼前猶自帶著淡然的微笑,卻宛若一夜風雨淡了桃色的粉臉,心頭痛徹。猶記得前些年,清南關初見,她也曾因救治病患而數日不眠不休,那時的羞澀的彷徨已讓他錯失了擁她入懷的機會,今日,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太子,他堂妹的夫婿!曾記得祖父隱約提起,但此時親見太子情切關心,憂思輾轉,方信了祖父擔憂有理據,堂妹怨言不虛!十年歲月沉澱,蕭琰何曾得了他半分真心的憐惜?在蕭瑉九轉回腸的瞬息之間,心無旁騖的宇文川遠已將喬津亭摟入懷中,舉袖替她擦去嘴角血跡,“你怎樣……怎樣?傷在了哪裏?”言語慌亂了,聲音顫唞了,卻又怒氣暗蘊,全然不是素日裏泰山崩於前也難改其色的太子!喬津亭臉一紅,仰頭,在明眸一轉之間,宇文川遠的擔憂、隱忍的怒意全都刻進她的眸底、心扉,她自是明白,她的一口鮮血席卷了他的滿懷憐惜和擔憂,而怒意則來自自己以命相搏的冒險。這情真真切切,沒有一絲半毫的虛假,但是,若他們僅是一對平凡的男女,或許可以藉此相守一生,不離不棄,但皇家內苑,這情再真,恐怕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徒惹了相思!掙脫了宇文川遠的懷抱,“不用擔心,我沒事!”

她相信自己疏離的神情,生硬的語氣定然驚擾了宇文川遠的心,唯有這樣,他日遠離,或許能悠然一些!

果不其然,宇文川遠清亮的明眸蒙了寒陰,話語中是山雨欲來前的重重壓抑:“沒事?怎樣才叫有事?”伸臂去攬,喬津亭卻已飄出了數步!宇文川遠錯愕地僵了身子!蕭瑉冷眼旁觀,宇文川遠的如火熾烈與喬津亭的冰雪情態讓他的心底倏然叢生了希望,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情懷悵惘,喬津亭心神恍惚地眼看就要走下比武台,突然,兩枚金針飛射而至,至她驚覺,已然深深地射進她的身體的兩個重要的穴位,疼痛襲來,其勢銳不可擋,喬津亭明白,金針上塗了毒物,正沿著經脈在體內遊走,毫不猶豫地,自行封住了穴位,然穴位一封,她也當場栽倒,不醒了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