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豈是我所能比擬?喬津亭可不敢在酒量方麵和元帥較量!”

哈薩奇多也不好勉強,喬津亭雖貌似弱質纖纖的柔美女子,但英豪氣概卻勝了須眉男兒許多,“姑娘今日前來大涼,可是專門尋訪哈某而來?”喬津亭迎上哈薩奇多的炯炯目光,如能透視人心一般的目光,深知如果一旦心存了欺瞞,那她和哈薩奇多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也就如水東逝,一去不複返了!“不敢欺瞞元帥,今日冒昧上門,實在是有要事求詢與元帥!”一個“求”字出口,哈薩奇多心花怒放,身居高位,求他之人不計其數,不為聲名即為營利,他已然倦怠,但喬津亭是他生平唯一勁敵,卻又讓他心存了好感,得她一個“求”字,百般榮幸,勝似得了萬兩黃金,哈哈大笑,“姑娘所求何事?哈某洗耳恭聽!也自當竭力襄助!”喬津亭微笑,提醒哈薩奇多,“元帥不怕我所求非份?”

哈薩奇多神色一端,放下酒碗,“姑娘非一般人,所求也當是非凡事,但姑娘心胸坦蕩,不是玩弄伎倆陰謀的小人,哈某自是再放心不過!”注目眼前年過不惑的中年大漢,知己之感油然而生,在邊荒塞外之地,哈薩奇多算是她冒了生命的危險求來的忘年之交了。像哈薩奇多這等心氣奇高之人不易為人所折服,但是一旦心生敬佩則是百世不易的傾倒。“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敢問元帥,近些時候,大涼國朝堂之上,可有不利於和我大魏交好的聲音?”哈薩奇多駭然,“姑娘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喬津亭搖了搖頭,“元帥,我在涼州城發現了一樁怪事,有人蓄意謀害大涼國百姓,嫁禍我朝,意欲挑起兩國不和,故而喬津亭有了今日大涼一行,冒昧求見元帥,如果大涼國內真有什麼異動,望元帥告知,喬津亭所作所為,均為兩國百姓著想,元帥莫疑我之來意!”

萬裏風沙之驕凰求鳳(7)

哈薩奇多站起身來,背負著大手,來回踱步,遲疑了一會,抬眸望著喬津亭誠然無欺的眸光,深深地望進了喬津亭的心裏去。

喬津亭自然是無所畏懼地直視著哈薩奇多,正氣凜然。

許久,哈薩奇多重新落座,歎了一口氣,“姑娘英睿,哈某也不相瞞了,三個月前,不知從何處來了一名漢人,此人身手不凡,醫術超群,一出手就治好了王後突其而來的一場大病,我王大喜,將這名漢人拜為國師,奉以高祿,他,深得我王信任!”喬津亭暗暗打量哈薩奇多,見他言語之間隱藏了不忿之色,深知哈薩奇多原本是國中第一人,深得大涼國君的信任,如今憑空殺出了一名國師,想必是奪了哈薩奇多的風采,讓他心存了不滿,暗生了疑慮,不過,讓喬津亭關注的卻是哈薩奇多口中的漢人,“元帥口中的漢人是什麼來頭,元帥可曾知曉?”哈薩奇多有些挫敗地直搖頭,“哈某也曾派人暗中查探此人來曆,但一無所獲,且此人行跡詭異,從不與人交往,哈某對他是一無所知,姑娘來得正好,以姑娘見識之廣博,或許可以幫助哈某解開這個謎團。”喬津亭凝眉,“有什麼可以用的上我的地方,元帥盡管開口,可是元帥,此人對目前大涼與我朝的關係不滿嗎?”

哈薩奇多冷笑,“何止是不滿?姑娘,一個月前,此人還在我王麵前慫恿我王出兵大魏,言道乘大魏新皇登基不久,根基未穩,國庫空虛,殺大魏一個措手不及,奪取大魏疆土是易如反掌!”喬津亭吃了一驚,此等心懷叵測之機心,會是何人所為?與涼州城裏所見到的“無花樓”殺手可有什麼聯係?“那,貴國國君作何反應?”哈薩奇多有些尷尬,喬津亭一目了然,想必是大涼國君起了貪念,有了圖謀大魏國土的野心,既然沒有成行,想必哈薩奇多是一股反對出兵的阻力,“喬津亭替大涼和大魏的百姓謝謝元帥深明大義,讓兩國百姓避免了一場戰禍!”哈薩奇多歎了口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哈某也曾有心在有生之年為大涼開疆拓土,讓大涼國成為天下之主,四海臣服,然大魏新君心胸廣闊,心存仁義,為人寬厚,治國有方,是除了姑娘之外唯一讓哈某信服之人,記得他曾經說過要兩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永息幹戈,且兩國有盟約在前,大涼怎好背信棄義?做了無信無義之國?故而哈某竭力反對出兵,我王也聽了哈某的話,但是,姑娘,此人留在大涼是一個大毒瘤,遲早會禍害兩國百姓,望姑娘能動手將此人除去,畢竟他是一名漢人,由姑娘動手更為合適!”喬津亭心領神會,哈薩奇多是怕自己動手惹人非議,故而要借重自己,看來戰爭暫時是打不起來的,一顆心暫且放下,“看來,這場禍事是多虧了元帥才得以消弭啊!”哈薩奇多“哈哈”大笑,“哈某可不敢全搶了這個功勞,事實上,姑娘,你也見過我國公主了,公主也曾極力反對出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