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軀,怒氣又盛,話語又如夜半的陰寒,“我若不來,才是真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亂子!”

果然,喬津亭暗笑,果然是在嫉妒、恐慌,“”你……是對我放心不下呢?還是對自己放心不下?”

喬津亭低頭含笑,閑閑地撫弄著發絲。

簾卷西風之人比黃花(15)

一陣斜風細雨橫過,一枝枯竹打在綺窗旁,細影暗搖。

喬津亭聽得宇文川遠打了一個噴嚏,心一陣揪著,正想開口。

“喬,我餓了,這就傳膳吧!”誰知宇文川遠的聲音已從玉屏風後傳出,隨明燭的輕煙融入凝綠輕透如蟬翼的帷帳中,隨意,閑適,宛若在吩咐多年來相濡以沫的妻。

喬津亭暗呼粗心,輕聲詢問,“你想吃什麼?”

“是不是我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呢?”低低的笑,蘊著欲蓋彌彰的迷離春情。

霎時間,喬津亭麵若桃花,嗔怪一聲,“你以為是在宮裏啊?在流雲山莊,唯有我說了算!”

宇文川遠“哈哈”大笑,愜意地將身體深沉入熱湯中,舒適地享受著一刻難得的輕鬆。“多穿一件衣裳,免得著涼了!”聽得喬津亭已經行至門邊,忍不住叮呤了一聲。

喬津亭含笑應了一聲,打開房門,行至蜿蜒的回廊,迎麵卻見綠芷匆匆而來,臉色凝重,不見往日清俏的笑顏,“少主!”

“發生了什麼事?”喬津亭一擰柳眉,“可是有什麼異動?”

綠芷將一張紙條交至喬津亭的手上,“昨日飛入莊中的鴿子在半個時辰前飛離了山莊,於叔根據您的吩咐截下了信鴿,並將信鴿上的短信抄錄了下來,您看看!”

喬津亭凝眸一看,紙條上赫然寫著:“皇上已至流雲山莊,屬下將見機行事!”

將紙條搓成碎片,揚手飛入夜雨,默默凝視著紙片瞬間委於泥土中,沉吟片刻,“轉告於叔,那人目標已經轉移至皇上身上,加緊監視,一刻不可疏忽!”

綠芷遲疑了一會,“少主,既然事關重大,為何不防患於未然,將那人擒住,免得多生枝節?”

喬津亭歎息一聲,將胸中無奈盡隨冷風散入煙雨之中,“我何嚐不做如是想?但此事牽涉甚眾,穆爾藍沁,蕭大哥,皇上和江山社稷,大魏朝和大涼國,我不能魯莽行事。再說,我想借此機會抓住蕭家的把柄,借蕭大哥逼退蕭行洛,以確保皇上江山平穩無恙!綠芷,此事切記保密,就連皇上也不可泄露了半分,明白不?”

綠芷連連點頭稱是。

“去吧,吩咐膳房張媽抄幾個拿手的好菜上來,另外再煮一碗紅糖薑湯!”

綠芷一走,白蘋又至,“少主,這‘澄月閣’還需收拾麼?”抬眸看著喬津亭,眸中笑意掩飾不住地流溢在夜雨輕拂中,

喬津亭轉身,不去理會白蘋話語中的調侃,“不必了,情況有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讓他呆在我身邊穩妥一些!”

“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親自下廚呢!”回至房中,拂開珠簾,喬津亭見宇文川遠已然穿戴完畢,神情清朗地,斜斜靠在錦榻之上,手中正握著一本《詩三百》。

“你想得真美!”喬津亭朝宇文川遠俏皮一笑,“這舞劍可比拿菜刀簡單多了!”

又是一聲朗聲大笑,宇文川遠迅捷起身,將喬津亭扯進懷裏,親昵地咬著喬津亭的耳垂,“今晚……陪我,嗯?”

簾卷西風之人比黃花(16)

“行啊,反正我們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今晚……”喬津亭頰抹春紅,黛眉盈羞,低首沉吟,半晌,故作正經地點點頭,“……今晚,你我就秉燭夜談吧!你……肯定有很多話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