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分!”
望了一眼宇文川遠,泠弦抿嘴微笑,低頭不語。
“罷了,就照你姐姐的話去做就是!”宇文川遠一拂廣袖,“何人送來的禮物?”
泠弦恭聲回應:“禮物是從滄州送來的!”
宇文川遠神情一沉,雙眉一挑,淩厲眸色乍現,望之讓人生畏。
泠弦一個哆嗦,渾身一顫,不知何處觸怒了皇帝。
喬津亭撫慰地握住了泠弦的小手,柔聲說:“泠弦,禮物放下,你先去吧。”
看著泠弦默然退下,宇文川遠有些焦躁地停下玉箸,舉起酒杯,一人獨酌,默默無語。
喬津亭好笑地看著宇文川遠驟然黯淡的容色,直如一層陰霾遮住了深藍清朗的天幕般,眼看驟雨將至。“你何必介懷?他僅僅是送了一份賀禮而已,值得你這樣動肝火麼?”
滄州送來的賀禮,除了英王宇文景微,尚有何人?
重重地將玉杯望禦案上一放,醇酒四溢,宇文川遠嗓音比深冬雨雪還冷:“這賀禮,他宇文景微理應送上朝廷,但至今不見賀表賀儀,違背禮數,理當重責;現在又將賀禮徑直送來與你,這是何意?難道,他宇文景微還不死心?還在覬覦我的女人?”
鳳鳴天闕之玉玨成雙(18)
喬津亭歎笑著搖頭,不去看宇文川遠冰山將傾的怒色,取過檀木紫盒,打開一看,一陣驚異。
檀木盒的內裏是上好的紅綢,紅綢之上,靜靜地躺著一隻玉笛。
玉笛!喬津亭一陣悵惘,笛聲遏飛雲,逍遙四海遊的日子在今後的生涯中僅僅隻能在夢魂中出現,景微,你又是何苦對往事念念不忘?
正想取出玉笛細觀,宇文川遠已搶先一步,他長手一探,玉笛已經在手,仔細一看,怒火更盛。“啪”的一聲,將玉笛往禦案上一拍,“他倒是好大手筆!”
喬津亭仔細一看,吃了一驚,這玉笛不是一般的玉石製成,而是用玉石中極其罕見的羊脂白玉雕就。玉笛通體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當真是絕世珍品,難怪宇文川遠譏諷他宇文景微是“大手筆”,而玉體上尚有細小如蟻的篆書二字:“靜好”!
“靜好”!這是宇文景微對她的祝福麼?
默默將玉笛收回檀木盒中,宇文景微,不惜違背體製,觸怒宇文川遠,可見對她歸於宇文川遠是多麼的不甘心;而如今在她新婚之際送來貴重的賀禮,可見又是誠心期盼她能靜好渡歲,安好無虞,這一番的心事糾纏,想必是翻江倒海,悲喜酸澀難言。與蕭瑉的淳厚誠摯決心放下對她的一腔癡念想比,景微,顯然是任性縱情的。
細看喬津亭的臉色見她微微悵然,眸底略有悲戚之色,宇文川遠頓感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故意一揮廣袖,掃落數隻玉碟。
霎時,“叮當”之聲不絕,霍然而來的脆響讓在一旁侍候的宮人嚇得直打哆嗦。
喬津亭不以為忤地淡然一笑,命宮人收好檀木盒,溫言相勸,“你何必生氣?”
“我……我當然生氣,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看到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大獻殷勤!”宇文川遠別過了臉去,語氣雖有所緩和,但臉色依然不悅,左側的半邊臉,背著光線,是淡淡的暗影一片。
喬津亭內心一驚,若是此番處置不當,勾起宇文川遠對宇文景微的嫉恨,日後,他兄弟君臣二人之間難免又起波瀾。
“你該知道,我對景微,純粹是友朋之義,你莫多心!今後,我和他是叔嫂之情,你也莫疑慮,明白麼?來日,你我以兄嫂的名義回禮一份,表明心境,可好?”喬津亭親自為宇文川遠斟了一杯酒,“來,我陪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