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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弄的認真,完全沒注意到走近的薑灼風。
薑灼風看著認真給自己姐姐擺弄飯菜的薑重錦,心頭不免一軟。薑灼華前世因著她娘親和父親的事,一直不待見薑重錦, 自己呢,自是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隻不過,他一直過得比較糙,薑重錦又是極安靜的性子, 很多時候, 他都忽略了這個庶妹。
現在看來, 薑灼華是接受了這個庶妹,他也有心彌補前世對兩個妹妹的忽略。
念及此,薑灼風盡量緩和了神色, 畢竟這丫頭每次見了他都跟見鬼似的,他放低了聲音, 關懷道:“沒事, 飯菜而已,隨便擺擺就好。”
他忽然出聲兒, 嚇得薑重錦一個哆嗦,帶起手下的盤子,散了一點兒湯汁出來。薑重錦忙回頭看他,緊張的不得了, 都忘了行禮:“大、大哥……”然後忙拿了抹布, 似遮掩般的去擦桌上散出來的湯汁。
薑灼風歎口氣, 還是嚇著小丫頭了。他在桌邊坐下,寬慰道:“你見了我別害怕,哥哥又不會吃了你。”
薑重錦這些年跟薑灼風說的話,板著指頭都數得過來。薑灼風是武將,周身自帶殺伐之氣,在薑重錦的印象裏,大哥就像殿裏供的關公,可遠觀、可敬畏,就是不可親近。
薑重錦看看薑灼風,拘謹的點點頭:“嗯。”
薑灼風有意緩和氣氛,拿起筷子,在滿桌的菜上比劃了一圈:“這些都是你做的?”
薑重錦點點頭:“嗯。”
薑灼風在軍營呆慣了,沒那麼多需要婢女布菜的窮講究,便自己夾了一筷子最喜歡的麻婆豆腐放進嘴裏,剛出爐的豆腐心裏燙的很,且辣味十足,吃得薑灼風直吸溜:“嗯,好吃好吃。”
薑重錦知道薑灼風回來了,所以晚飯也做了薑灼風的份兒,但是眼下薑灼華還沒回來,薑灼風已經動筷子了,薑重錦舍不得道:“大哥,不等阿姐回來嗎?”
薑灼風伸手按住薑重錦肩頭,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遞了筷子給她:“我睡了一天,都快餓死了,給她留點兒就行,咱倆先吃。”
薑重錦哪有膽子忤逆薑灼風,“哦”了一聲,便一口一口的陪薑灼風吃起了晚飯。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薑灼華毫無顧忌、破天穿雲的笑聲。葉適走在她旁邊,看著笑得一點兒沒大小姐樣兒的薑灼華,心道:不就是桂榮說了個不好笑的笑話嗎?至於笑得這麼沒章法嗎?滿京城的貴女,恐怕也就隻有薑灼華敢這麼放任自己。
他心裏嫌棄著,可奈何薑灼華笑的太有感染力,即便笑話他覺得不好笑,卻也不自主的跟著笑起來。
上了樓,薑灼華看見在她屋裏吃飯的哥哥和妹妹,笑著上前坐下,隨口道:“哎,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不等我回來,自個兒在我屋裏吃起飯來了?得虧我回來的巧,不然怕是隻給我留下一屋子的飯香,真是殘忍。”
說著,拉了葉適也在她旁邊坐下,對桂榮道:“布菜。”
她是玩笑話,薑重錦卻當真了,忙解釋道:“大哥餓了一天,所以我們就沒等阿姐……”
薑灼華伸手挑了一下薑重錦下巴:“別當真,阿姐逗你的。”
被薑灼華如此親密地摸了下下巴,薑重錦臉一下就紅了,看著薑灼華,咬住下唇遮掩笑意。
薑灼風見此,這才意識到,薑重錦心裏有多喜歡姐姐,小模樣甚是可愛,一個沒忍住,亦是伸手挑了一下薑重錦下巴。
薑重錦愣了下,小臉更紅了,下唇也咬得更緊。心裏更是開了一大片茂盛的花,啊啊啊啊,她薑重錦以後也有哥哥姐姐疼了!
葉適在此時跟二位打招呼:“少主,二小姐!”
話音落,薑灼風這才注意到葉適,不由上下打量一番。這就是妹妹買回來的那個男寵?長得確實俊,但是不知怎麼回事,一想到這人是寶貝妹妹的男寵,心裏就不大痛快呢?
薑灼風收回目光,冷颼颼的“嗯”了一聲,沒再搭理葉適。
薑灼華隨意的問葉適:“你愛吃清淡還是愛吃辣?”
葉適以往的飲食,傅叔都是隻讓吃清淡,怕對他腸胃不好,於是順口道:“清淡些的。”
薑灼華聞言,看了桂榮一眼,示意布清淡的菜給葉適。桂榮會意,便隻選清淡的飯菜夾到葉適麵前的食碟裏。
薑灼風見葉適愛吃清淡,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就故意夾清淡的菜吃,而且一夾就是一大筷子,基本能夾走半盤子的那種。
男人之間無聲的戰爭,薑灼華渾然不覺,薑重錦尚沉浸在欣喜中,自是更注意不到。
唯獨葉適,心領神會了來自薑灼風的挑釁。照這麼下去,很快就沒他可以吃的菜了。
葉適從來就不是個愛受欺負的主,於是,他笑言:“原來少主也愛吃清淡。”說著將所有清淡的菜換了位置,全部擺在了薑灼風麵前:“少主請多吃,在下今日倒想吃些辣的。”
話音落,薑灼華看著薑灼風不解道:“你不是無辣不歡嗎?怎麼今兒盡挑清淡的吃?”
薑灼華看了葉適一眼,眼裏滿是你小子咱們走著瞧的神色。他轉頭隻好對薑灼華笑道:“啊,那什麼,最近肚子不大舒服。”
薑灼華“哦”了一聲:“改明兒吩咐廚房給你熬暖脾胃的湯。”
薑重錦傻乎乎的把大哥的話當了真,眨巴著眼睛,天真的說道:“哥哥,你不舒服啊?那你剛才怎麼還吃那麼多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是薑灼風的最愛,自然剛才吃的最多,奈何現在,隻能看著自己天真的妹妹遮掩道:“因為你做的太好吃了。”
葉適自是清楚這裏麵怎麼回事,笑了一下道:“即便少主愛吃,也還是忍一忍,腸胃不適,吃辣不宜。我平時鮮少吃辣,今日嚐嚐也好。”
說著,不等桂榮布菜,自己就夾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嗯,二小姐果然做得好吃。”然後挑釁似的接著夾。
薑灼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好眼睜睜的看著葉適吃光了一盤他最愛的麻婆豆腐。
思弦紮著雙丫髻,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雙精巧的小嘴,腹前那雙手,指尖有些泛紅,想來是做粗活的緣故,但她現在十五左右的年紀,正是綻放最好的時候,這麼一身簡單的丫鬟打扮,反而讓她頗顯出水芙蓉之姿,叫人望之生憐。
這樣可愛的女孩子,薑灼華二十來歲那會兒也喜歡。她自己本身的長相,就從來與可愛不沾邊兒。
薑灼華眼睛其實挺大,奈何是上挑的鳳眼,怎麼看都像是沒有睜大。半睜不睜,半閉不閉,按小姥姥的說法,她的眉眼,天生就含著一段風情。
論樣貌,思弦和她,一個是曉夜澗中月,另一個便是紅羅帳中香。
天生就長得成熟,薑灼華也沒法子,她還記得前世未成親前,有次去踏春,遇上個登徒子,趁哥哥不注意,曾試圖摸她的手,被她拒絕後,那人不怒反笑,對她道:小姐一看便是解風情之人,何必佯裝矜持?
去你娘的解風情,去你娘的佯裝矜持。
姑且不說那時她心思有多單純,就算她是個解風情的女人,也不該被如此侮辱?有些男人,自己心裏齷齪,就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蕩/婦,各個與他有染才好。
那時的薑灼華,曾一度因這個登徒子那句話,而萬分困擾。
她一直在想法子讓旁人明白自己其實不是那種人,想讓旁人知道,她其實是個用情專一、賢良淑德的好女子,尤其希望自己心悅之人能明白。
自那之後,她穿衣盡量挑清雅的色彩,比如水綠、月白等,像妃色、海棠紅等這些明豔的顏色,她是萬萬不敢用的,發飾也是盡量簡單,院中所種亦是蘭草,用自己的言行努力告訴旁人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