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架月同學嗎?」
「是啊。那孩子愛逞強,在學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回到家裏就都不說話也不太吃飯,關進房間便不出來了。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聽了瞳子的話,花鈴用手肘戳戳涉的側腹。說到這一個禮拜,涉剛好也因為受到失戀打擊而過著憂鬱的生活。真的隻是單純的巧合嗎?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父母擔心到來找我商量。裕壹的哥哥結婚之後就住到比較遠的地方,而我又從小就跟他像親姊弟一樣……」
「還不知道原因嗎?」
「他什麼都不說啊。是最近在學校發生什麼糾紛嗎?」
「糾紛哦……」
「那孩子從小就待人和善。雖然這是件好事,但相對累積的壓力也會變多。而且就是因為他太出類拔萃,周圍對他的期待也會愈來愈大。」
「他……很溫柔啊。」
這話一說出來連涉自己都嚇了一大跳。老是被裕壹惡言相向的他,唯一領受過他的親切就隻有在圖書館那次而已。應該怎麼都不可能冒出「溫柔」這種形容詞啊。
涉又重頭想了一遍。
每次想到籃球比賽那件事,就會讓他整個心酸起來。雖然裕壹隻是一時興起答應參加比賽,但在勝利的前一刻卻如同局外人似的淡淡走出球場。即使是現在,涉仍可以充滿自信地說那就是裕壹的本質。
愛逞強的他雖然毫不在乎地說過「覺得煩」,但還是等著涉出來追他。那是他潛意識知道涉會了解自己的心情而做出的判斷。
「看了真讓人不忍心。」瞳子撫著臉頰,煩惱地歎息著。「看起來就跟失戀一樣啊。像裕壹這麼傑出的孩子,搞不好就是拙於談戀愛,虧我還那麼努力幫他呢……」
「幫他?」
這兩個字讓涉不禁反問。應該是裕壹心上人的瞳子怎麼會幫他談戀愛呢?裕壹的確很珍惜瞳子送他的戒指,也曾經說過「不能失去這麼重要的東西」這句話。
(等一下……)
記憶拚圖的一角忽然擠滿了涉的腦海裏。
『那是認識的人幫我做的……是很重要的東西,絕不能失去。』
(是認識的人幫我做的……)
『難得強迫瞳子送給我的。』
(難道……那個戒指是她製作的……而且是架月專程拜托她做的?)
在涉陷入混亂思考的時候,瞳子又自言自語地說:
「他說那是他喜歡的人所戴的戒指,就來求我幫他做一個。」
「喜歡的人——」
「是啊,我隻知道是他同校的人。」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呃,好像是在櫻花開始盛開的四月初左右吧。在通往綠陽高中的路上不是有一整排櫻花樹嗎?記得是跟裕壹賞花後他對我說的,所以應該是……」
「四月……」
那是涉遺失戒指的時候。丟了一個禮拜之後,在某天忽然又回到他的手上。難道那跟裕壹有關嗎?
——不對。瞳子也說過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且那戒指是涉隨意在店家買的,除了他之外別人也可以買到一樣的東西。
再說從裕壹的態度根本感覺不到一點跡象,他的態度惡劣到讓涉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討厭而陷入煩惱之中,所以才會三番兩次跟他起言語上的衝突,裕壹也毫不在乎地接受他的挑釁。
但是,萬一裕壹是那種愛逞強又好麵子的家夥呢——
『你喜歡我嗎?』
在涉的想像中,裕壹曾經帶點惡意地輕笑說。現在他想去問裕壹相同的問題,想麵對著那張漂亮的臉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