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你的心裏有我就會想要得更多。比如說就算不在一起,要是沒有戴上戒指就會覺得寂寞,也不喜歡看到你送戒指給別人等等。所以你不覺得想要更多跟不自由根本就是同義詞嗎?」
好不容易抬起頭來的裕壹緩緩走到涉的身邊。
「但是隻要能跟你在一起,要怎麼不自由我都不在乎。」
「為……為什麼?」
「比起自由的孤獨,我寧願不自由的幸福。」
微笑的裕壹珍愛地執起涉的雙手。而涉隻顧思考著何謂不自由的幸福,竟忘了戒指的事,還把左手交給了裕壹。
然後——
「涉……這個……」
裕壹原本甜蜜的聲音忽然變調,眼神也蒙上一層陰影。
「這不是我的戒指……吧……」
「咦……啊!」
裕壹的話讓現場的空氣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他難以置信直盯著涉左手的無名指看。
疑問、困惑、猶豫,種種複雜的感情在裕壹的眼中浮現又消失。
「呃……你不要誤會,這是有原因的……」
「雖然很像,但這個戒指的金線有兩條。」
「……」
「……涉,我的戒指……到底怎麼了?」
他低沉的聲音跟剛才的告白判若兩人。涉拚命想抽回左手,裕壹卻反射性地用力拉住。
那種過於強大的力量讓涉痛得皺起眉頭。雖然更痛的是自己無法好好解釋的愚昧,然而跟裕壹受到的衝擊比起來這根本不算什麼。
雖然不管怎麼說明,戒指遺失的事實還是不會改變,但焦急的涉還是想找借口來安慰裕壹。要是他像一開始進來那樣就把自己臭罵一頓的話還好,但剛才已經經曆了一段誠實的告白,大概也沒力氣再開罵了。眼神勝過雄辯的裕壹一語不發地看著涉,那種沉默比任何一句話都要讓涉難熬。
宣告午休時間結束的鍾聲突兀且和平地響起,裕壹靜靜鬆開手疲憊歎息。如果他什麼也沒戴的話,還可以掰說戒指忘在家裏,但是戴上明顯就是要「敷衍」過去的假戒指,裕壹大概就是有氣也罵不出來了。而且這麼一來,反而讓「買戒指給美穗」的傳聞變得更有說服力,也不能怪裕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涉了。
「走吧……」
看到涉用力搖頭,裕壹就把教室的鑰匙遞給他。
「那我先走了,鑰匙就暫時交給你保管。」
「你的意思是說……暫時不要見麵嗎?」
「……考試就快到了。」
簡短地回答問題後,裕壹留下涉走出了教室。上次在咖啡廳還確定裕壹聽得到自己的聲音,這次涉知道任憑他怎麼叫,裕壹也是絕不會回頭的,就連挽留也說不出口。
雖然有點像亡羊補牢,但涉心想好歹也得把戒指趕快拿回來。
下了決心的他,迫不及待一等到放學就把美穗叫出來。看到每次找他一起回去都推推拖拖的對象今天如此積極邀約,心情大好的美穗當然二話不說就跟過來了。隻是看到去的地方不是那家咖啡廳而是24時餐廳的時候,她就不滿地抗議起來。
「我想去那家店嘛,老伯伯泡的冰咖啡好好喝……」
「抱歉,我已經決定不會再跟你去那家店了。」
「是有人跟你抱怨怎麼可以帶一個外人到隻有兩個人才知道的地方吧。」
銳利的美穗在服務生帶位的時候雖然不滿,但她看出涉的堅持也就乖乖放棄了。先說了「今天是藤井學長要請客」後點了一客紅豆聖代的她,已經恢複成原來熟悉的模樣。
「學長你看起來很不高興耶,表情一直很嚴肅。」
笑得無邪的美穗事不關己地說。涉恨恨地回「也不知道是誰害的」之後,她就立刻接口說了句「我知道原因,戒指的事被架月學長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