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在宿天煜的底線上大鵬展翅。原本還能忍兩天的宿總被徹底激怒了,帶著貓崽兒直接找到白澤——不帶不行,饕老板死盯著隨時都會劫貓。
這也是唐清第一次見到白澤。傳說中通曉萬物、地位高崇的神獸是一位樣貌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他穿著簡單素淨的白襯衫,臉帶笑意,一雙包容的黑眸仿佛能看透一切,對他們的到來絲毫不驚訝。
坐在他身邊的正是諦聽老爹。他看到貓崽兒時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好在臉皮厚,轉瞬恢複自然,還衝他們笑了笑。
唐清回以微笑,貓瞳銳利。
宿天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溫柔道:“兩位真是好雅致,見慣了滄海桑田來找我的樂子,看的開心嗎?”
白澤很淡定:“私人行為,不予解釋。”
宿天煜:“……”
他還是頭一次發現白澤臉皮也這麼厚!!
唐清看向老爹:“那你呢?你也是私人行為,胳膊肘往外拐??”
諦聽舉手投降狀:“別誤會,我什麼都沒說,我就是來蹭床鋪的。”
白澤取出兩個茶杯,含笑道:“唐小朋友還是第一次來吧,過來坐。”
諦聽也衝貓崽兒招招手:“他這的茶點可好吃了,快來。”
唐清瞧著總有種鴻門宴的感覺,跟宿總對視一眼,一起走過去。
剛坐穩,房門砰的一聲再次被暴力推開。饕老板終於擺脫權黎追了上來,進門先看白澤和周圍環境,確定沒有發生任何打鬥,這才壓下怒火,悶聲不吭的走進來。
他非常熟練,直接坐在白澤身側,但好巧不巧的是另一邊剛好是宿天煜。兩人同時翻了個白眼,誰都沒有好臉色。
唐清坐在宿天煜身側,剛好與老爹相鄰,衝他緩緩露出微笑。
諦聽:“……”
現場氣氛逐漸古怪,左側三人組劍拔弩張,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右側父子檔則是大眼瞪小眼,同樣也在僵持。
兩分鍾後,眼看貓爪子就要來巴拉他的頭發了,諦聽忍不住率先按住他的手,低聲道:“我最近工作忙本就脫發,你別亂碰。”
唐清也放低聲音道:“是麼。我還以為你是偷偷說別人壞話,遭到了報應。”
諦聽:“我沒有。”
唐清:“別裝了,饕老板都指名點姓的說過你的話,我剛剛也就是給你留麵子沒有揭老底。”
諦聽:“……好吧,就說過一點點。這還是因為宿天煜率先激怒我、找我的事。”
唐清懷疑:“他為什麼找你事?”
諦聽:“因為我罵你蠢。”
唐清翻臉:“那你活該。”
諦聽:“臭小子有你這麼對待父親的嗎!!”
唐清:“是你先為老不尊的!宿總再怎麼樣,出發點也是為了我好,比你這個爹強多了。”
諦聽:“你是來給我添堵的?”
唐清:“被你發現了。”
諦聽:“……”
諦聽真心實意道:“要不我們還是聊聊,年前忙碌,我們父子最好不要再見麵的事情。”
唐清:“呸。”
相比於隔壁的笑裏藏刀暗中較勁,父子倆隻能算是互相吐槽,比較溫和的那種。
畢竟宿天煜和饕餮是真的八字不合,開口沒兩句就能吵起來,話題一歪再歪、還能翻舊賬。
白澤習以為常,自己端著茶杯慢慢啜飲,等他們吵完一輪剛好能喝半杯。
宿天煜沒有忘記自己來的最終目的,及時轉回話題:“既然人都到齊了,今天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和豬頭的賭約的確有空子可鑽,他能激怒我動手是他的本事,但是禍及家人就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