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

眼看著貓崽兒要炸毛,宿天煜立刻轉移話題:“想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感覺嗎?”

唐清斜睨他一眼:“什麼感覺?”

宿天煜真誠道:“順眼、貓瞳好看、性格舒服。”

唐清:“就這三條你也想打上標簽?”

宿天煜道:“你可以當成一種直覺。”

以現在的視角來看,他在初次見麵、貓崽兒來路不明、隻是眼睛好看的情況下果斷出手,是感覺在作祟。

但在當時、連他自己都沒搞懂自己心思時出手,也算是一種直覺上的衝動。

那時的他沒有記憶也沒有線索,但忍不住親近是真的、想第一時間打上自己的烙印是真的、迫切抓住甚至想將貓崽兒鎖起來也是真的。

隻可惜他沒有發現。

這麼一對比,貓崽兒早早躲避的態度更像是未卜先知。

宿天煜調侃道:“你的感知力實在厲害,我以後說謊肯定騙不了你。”

唐清涼涼道:“你要是想,我可以配合你演出。”

宿天煜:“這樣更可怕不是嗎?”

唐清笑而不語。

在他的感情觀裏,隻有不在意才會漠視,當感情達到這種程度時也沒必要繼續維持,一拍兩散各自安好,何必繼續折磨。

別說什麼為愛寬容委曲求全,在唐清這裏不可能。都是談戀愛,憑什麼踩著他的尊嚴保留這段關係?

唐清見慣了偽裝到最後、或者低聲下氣到最後卻沒有好結果的例子。

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一個女鬼哭著血淚說:“做人一定要對自己狠,哪怕離開他是剔骨療傷也不要猶豫。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人的底線在哪裏,下一刻會不會更絕望。”

宿天煜突然捏住他的鼻子:“別想了,我錯了,撤回話題。”

唐清拍掉他的手,肯定道:“我的記憶空白,一定是我狠下心想忘記你。”

他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被‘拋棄’了、還是掉在荒山老林犄角旮旯裏,情感上會依賴會等待他找過來,但理智不會放任他幻想太久,勢必會做出反應。

可能這就是他從石頭精變成九尾貓的契機?

唐清微微走神,腦海中的想法還沒成型,後頸突然被人捏住。

宿天煜猛地拉近兩人距離,笑的克製而溫柔:“為防止你忘記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很好,壓抑整晚的情緒終於被他挑破了。

唐清異常淡定,安撫道:“剛剛隻是結合話題猜測。再者,你不是也沒記憶嗎?”

宿天煜道:“不一樣。我是接受不了失去你被迫忘記,而你是主動忘記。”

唐清:“你換個角度,主動忘記就是接受不了被拋棄的現實,強迫自己忘記。”

“嗯,你說的有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是宿天煜依舊沒有鬆手,反而靠的更近,眼看就要擦到鼻尖。

唐清默默看著他。

他也靜靜看著唐清。

就像蟄伏狩獵的凶獸,為了飽餐一頓可以靜靜蹲守許久,抓住少許破綻就會乘勢而上,咬住不放。

唐清也能忍,但是他覺得沒必要,特別大爺的捏著宿總下巴主動吻過去。

然後他就學會了——該忍時還是要忍,某些凶獸真的惹不得。

剛開始的溫柔克製全都是假象,等你真正放鬆時,就變成狂風驟雨奪走所有呼吸,讓人完全喘不過氣。

唐清就懵了一會,險些被他按在沙發上吃了,嘴角也隱隱有些痛,不高興道:“你是不是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