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真名,那他最可能用的名字一定是季布,哈哈,我沒想到,你也沒想到,還是我家陳莫說了,可他沒說清楚,我也沒往心裏去。”
季布被他說的腦子裏亂糟糟的,真想給柏遠這個大瘋子一拳,可又知道隻能沉住氣,“能不能快點說。”
“好吧,我一看那張身份證複印件,當時就笑壞了,那居然是季布你的。還有銀行卡,就是以你的名字開的戶頭。這人要不是衛未一,我就把這幾本雜誌都吃了。”
“我的身份證一直在我手裏。”季布皺起了眉頭,可是心裏卻已經隱隱約約知道柏遠的話說的不錯。
“不是你那張身份證,我問你,中國統一更換二代身份證的時候,你把一代身份證——就是那個單麵的老身份證交出去了嗎?”柏遠忍著笑,他今天就是來看季布失算的樣子,和季布痛心疾首的樣子的,最好季布能對他感激涕零,那就更好了。
季布果然愣在椅子裏,好半天都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模樣,呆愣地看著柏遠麵前的水杯,很久以後才說出話來,“為了辦事方便我是沒交上那張身份證。還是在我家的時候,那張老身份證就在衛未一手裏,因為衛未一經常要拿著他的身份證和我的身份證幫我取快件。我都已經忘記了。”
“那就是了,衛未一一定就拿著你的身份證在銀行辦的銀行卡。小地方的銀行沒有那麼認真負責,可能根本沒注意到他不是本人在開戶,而且一代身份證不但模糊,那照片還是你高中時候的,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難免有點夫妻相,不仔細看,真有些神似。”柏遠說得開心,得意洋洋地假裝偵探,“以此類推,衛未一找住的地方,也是一樣。他去的地方都不是大城市,小地方的小旅館根本不用身份證登記。也不僅僅是小旅館,就算一般的經濟型酒店要登記,前台服務也未必會那麼敬業地仔細查看身份證是不是本人的。衛未一那個從小在外邊混日子的小孩,這些事情上隻怕比你更熟。所以說,你是查錯了方向。你托了那麼多警察,私家偵探,要找一個叫衛未一的人,那是找不到的,可是如果你要找的是你自己,是季布,恐怕你一周以內就給他定位了。”
柏遠說的高興,笑得倒在椅子裏,手裏揚著那張衛未一銀行卡信息的複印件,“你隻要查這張卡最近的支出地點,就能知道他最近的大致活動範圍。這是最快的,其他的東西我相信你也很快就能找出來。嗤——”他剛坐起來又笑得仰過去,“衛未一這小子幹這麼搞笑的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可真夠‘毒辣’的。你這小子白長了一副聰明樣子,被衛未一耍的這麼狠。”
季布呆呆坐在椅子上,這一半天,柏遠的話都像雷聲似的在他腦子裏慢慢地轟,他拿起那些雜誌,慢慢地看上麵所有柏遠做了記號的照片。一遍看完了,他忽然笑了一下,這還是衛未一走後,柏遠第一次看見季布笑,笑的如釋重負又有點滿懷希翼,柏遠縮縮肩,“你這小子還真挺性感的,你衝衛未一笑的時候都是這副德行?那小子哪裏招架得了你?”
季布搖搖頭,沒說話,再翻看一遍那些照片,愛不釋手,他看到了未一去了不少地方,他一遍遍看著那些照片,不像在看照片,倒像是在看那個鏡頭後麵拍照人的心。他情不自禁地微笑,這半年,他都在擔心,要麼擔心他活不下去,要麼擔心他生活不下去,擔心他受委屈,生活困頓不堪,現在看來,他比他能想象的最好的樣子還好,他臉上微笑著,心頭禁不住欣喜若狂。今天晚上他放下心來,卻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更迫切地想要馬上見到衛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