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上秋垂眸略略看了看那幾個玉瓶,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個玉瓶的瓶身上麵,都刻著一片不怎麼明顯的葉片,和他之前慣用的玉瓶並沒有不同。
他自從踏上了煉藥一途,和青都峰訂下了婚誓盟約之後,每年都會給青都峰送去一定數量的丹藥,不論多少,都是功效極為實用,品質尤為上等的靈丹。
而這幾瓶丹藥,他隻略略看了看那些玉瓶,就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什麼丹藥,又是他什麼時候煉製的。
拿著他煉製的丹藥一臉恩賜地遞給他……
葉上秋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必了。”
廖采薇狠狠地皺了皺眉,隻覺得葉上秋駁了自己的麵子,有些不快。
這時商餘辭動了。他朝著廖采薇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就快速地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拿出了一瓶丹藥,塞到了葉上秋的手裏,眼神溫和認真:“師尊吃不慣別人給的東西。”
葉上秋:“……”
商餘辭神色從容,朝著他翹了翹嘴角。
廖采薇攥了一下手裏的那幾個玉瓶,將它們塞回了自己儲物戒中,強笑:“原來如此……倒是我僭越了。”
許元思聞言,擔心她脾氣一時上來,惹惱了葉上秋,反倒平添麻煩,就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腰間:“山嶽宗距離青都峰不算太近,采薇今日過來應該也是累了,就讓我送你和玉霄師弟一起過去吧。”
廖采薇神色微軟:“那就麻煩元思你了。”
許元思溫和儒雅地笑了笑,端得是翩翩君子。
他們兩人站在一處,男子英挺儒雅,女子端麗宛然,情意綿綿,道意相融。許應山看著這兩個不管是修為年紀都十分相配的小輩,眼底流露出一絲滿意。
不過……他的目光偏了偏,轉移到葉上秋的身上,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敲了敲。
從上次收徒大比開始,葉上秋頭上就一直戴著這頂鬥笠,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這樣的靈器,竟然是連他的神識都能抵抗在外……
不過,他到底是因為想要遮掩臉上的傷口才戴上這鬥笠,還是因為……想瞞著別的什麼事情?
當年是他親手將葉上秋從路邊撿回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葉上秋的資質。他是羲和小世界中萬年難得一見的丹火靈根,又有著純木之體,在煉藥一途上潛力無窮。可以說,在葉上秋踏上煉藥一途之後,宗門當中質量最為上乘的靈丹,幾乎有五成左右出自他的手下。
正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葉上秋的價值,所以他才更加明白,永遠不能對葉上秋掉以輕心。
許應山站起身,像是十分關切地問道:“上秋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全麼?”
他走過去,伸出手,猝不及防地就往葉上秋頭上戴著的鬥笠抓去。
“嗤……”一聲輕響悠悠響起,許應山臉色蒼白,那隻伸向葉上秋頭上的手不受控製地顫唞著,手心當中覆蓋著一片黑沉沉的顏色。那片黑色像是有著生命一樣,在他的手心裏遊移著,然後不斷地往他的手臂上鑽去。
真元被吞噬的詭異感伴隨著刺痛傳來,許應山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上秋,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抹黑色還在不停地往上蔓延著,許應山不斷地運起真元抵擋,卻也僅僅是拖慢了那抹黑色往上竄去的速度,完全沒辦法將它徹底壓製下來。
不到幾息之間,許應山體內的真元就被吞噬了大半,他也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懼怨毒之色:“上秋,我記得我待你不薄……”
葉上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隨手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