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廖青峰臉色一變,轉頭厲聲打斷了廖采薇的話頭。

廖采薇一驚,對上廖青峰嚴厲的目光,瞬間噤聲。

黃老怪:“你們已經遇見了玉霄小友了?”

廖采薇瞪著眼看他,不語。

許應山眼底閃過一絲厲色,卻還是沉聲說道:“此事三言兩語說不出清楚。但我許某的為人諸位難道不知曉嗎?上秋自小由我撫養長大,與我情如父子,隻不過之前因為一些誤會導致我們現在有些齟齬罷了。”

他拱了拱手:“實不相瞞,之前我與廖峰主閑談之時,曾戲言讓上秋與采薇侄女結為道侶,但那時采薇侄女年紀尚小,我與廖峰主也不曾放在心上……後來采薇與我這犬子元思情意相投,上秋得知之後就大發雷霆,我與廖峰主才知曉他不知何時聽說了那句戲言,早將采薇侄女看作自己的道侶……”

他神色黯淡地歎了口氣,分明就是失望至極的樣子:“我卻不知,他便因此懷恨在心,不惜在丹藥之中摻入迷魂之物……我們幾人受了那藥物的迷惑,這才在諸位麵前失態。”

“方才我們在秘境之中相遇,本想攔住上秋與他好生說道一番,奈何他早已入魔,不僅不理會我們的解釋,更是直接引動了丹藥之中的[***]性……”許應山長歎一聲,“我不知諸位道友方才聽到了什麼,我隻想問一句,如果我們幾人真有害人之心,又為何要在這大大咧咧地說出來?豈有做壞事還這麼不謹慎的?”

他這麼一說,倒是引得許多人有些動搖了。

是啊!這又不是什麼隱秘的地方,就算要商討一些見不得的事情,不會自行找個好地方麼?哪怕對自己的實力異常自信,也該用神識相談,而不是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出來才對。

難道當真是他們誤會了許應山幾人?

隻是他們過來的時候,許應山幾人的表現實在……

那玉霄真人的丹藥當真如此厲害?根據許應山所說,玉霄的性情還不怎麼寬和,那萬一他們不小心說了些什麼惹了他的不喜,他將丹藥用在他們的身上……

眾人一想到那樣的場景,臉色就不由得一變,看向許應山的目光也暫且平和了一些。

“宗主口才當真不凡。”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響起,眾人先是一愣,然後又猛地回過神來,警惕地四處搜尋著。

倒是黃老怪,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緊皺著的眉頭也不由得鬆了鬆。

他們來時設了禁製的方向緩緩地走出了一高一矮兩個人,他們靠得極近,看似一步一步走得極慢,然而不過是瞬息之間,兩人的身影就已經轉移到了他們的麵前。

高的那個,一身玄衣,行走間氣質凜然,沉靜貴氣。他的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鬥笠,垂下來的細紗將他的麵容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矮的那個還是個少年,披散著一頭緞子似的黑色長發,身上穿著寬大潔白的僧袍,手中掛著一串沉色的木珠,眉心一點泣血朱砂,眉眼精致柔和,笑容溫情悲憫,恰恰與旁邊的那個玄衣青年形成了一種極為鮮明的對比。

他們不疾不徐地走來,那少年眼中含著笑,目光在許應山幾人的身上輕悠悠地轉了一圈。

“阿彌陀佛。”商餘辭輕誦了一聲佛號,將自己搭在葉上秋腰上的手鬆開。

葉上秋轉了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許應山,聲音清冽悅耳,平靜得有些詭異:“宗主。”

許應山臉色微白,卻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上秋,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