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黑霧似乎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就散去了，本該是陌生的黑市此刻在他眼裏變得十分奇異。
他知道黑市中的哪個攤子上藏著機遇，也知道哪裏開啟機遇的鑰匙正藏身在哪一處……
更別提那場私人拍賣會的所在地。
商餘辭隱約覺察出自家師尊的狀態似乎有些奇異，他默默地跟隨在葉上秋的身側，眼中情緒翻湧，最終又歸於星海一般的平靜柔和。
修行之人，本就是隨心而為，他的師尊隻需遵循他的本心而行就好了。
葉上秋帶著商餘辭七拐八拐地在黑市裏繞了一圈，然後又繞回了之前他們去過卻沒有進去的丹靈堂，抬步走了進去。
他們剛走進店鋪裏，就有一名美貌少女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語氣輕柔，神色和煦地詢問他們需要哪種靈丹、又或是想購買一些靈藥。
葉上秋緩緩抬眸，頭上的兜帽隨著他的動作動了一下，嘶啞的聲音在喧囂的空氣中響起：“要十斤金葛根，百朵鬼麵花，百枚佛手果，千株綠林藤。”
少女神色未變，原先臉上稍顯客套的笑容此時似乎變得更加甜美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穿著一身黑鬥篷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葉上秋商餘辭二人，柔聲道：“原是兩位貴客。”
少女素手輕揚：“兩位貴客要的東西本店都有，但因存儲稀少，皆是放於後堂之中，還請兩位貴客隨小女子走一遭，點點數才好。”
說罷，她對著葉上秋二人嫣然一笑，拿出一枚玉符，不過片刻之間，就掀開了後堂門簾，閃身走了進去。
葉上秋神色未變，拉過商餘辭的手腕，就跟著那個少女一起走了進去。
商餘辭隔著帷幕看了一眼葉上秋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精致得有些妖異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慈和柔軟的笑。
那門簾從外麵看著不過是尋常的鮫紗，裏麵的後堂也是空蕩蕩的一片，隻是跟著那少女往裏走去，腳下的青玉石路透著朦朧靈光，一陣磅礴而又駁雜的威壓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果然。
那私人拍賣會雖然托名“私人”，但實際上，又怎麼會沒有黑市背後的人插手呢？丹藥和靈器在修士中向來都是炙手可熱的東西，有足夠的能量足夠的資源來支撐這麼“高檔隱秘”的私人拍賣會，也隻有神器閣和這丹靈堂了。
葉上秋和商餘辭默不作聲地跟在那丹靈堂的少女身後，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才閃過一絲光亮。
黯淡的光從半遮半掩的門縫中亮出，帶路的那名少女嬌笑一聲，在門前停住了腳步：“地方到了，兩位貴客，請吧——”
她聲音嬌嫩，笑如春花，這兩個蒙頭兜臉的男修卻沒給她一個眼神，一點兒不拖泥帶水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少女：“……”
她瞄了一眼兩個人似乎纏在一起的袖子，撇了撇嘴，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這場拍賣會雖然說是“私人”舉辦的小型拍賣會的，但實際上來的人其實並不少，一個個身上穿著和葉上秋商餘辭大同小異的鬥篷麵紗，默不作聲地隱在黑暗當中。
“今天竟是來了好多貴客。”拍賣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寒玉雕成的貴妃榻，一名蒙了麵紗但仍能看出容貌嬌麗的女子躺在榻上，身後站著兩個氣息晦澀，目光湛湛的男修。
她柔柔地和眾人寒暄了幾聲，聲音裏似乎帶著一股媚勁兒。
然而台下並沒有人應話。
她也不介意，隻看了一眼葉上秋商餘辭他們進來的那個門，長袖輕撫，手中就多了一個精致的小木盒：“諸位貴客著急，小女子也不好多說，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