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韜也一口喝幹了自己杯中的酒,招呼老肥過來又給滿上,順便也將吳優的酒杯給滿上了——吳優知道的東西不少,而他迫切的需要知道更多。

“王韜,”吳優媚眼如絲的看著他,“想要成功就趕快,成誌真要是回來了,他會將成功收在荷包裏貼著他的小心肝放著的,那個時候你基本上是沒什麼機會了。”

這個嘛,王韜其實倒不怎麼擔心,現在的成誌可不比以前了,成氏兄弟間已經有了一個英國女人做成的牆——成誌已經自行放棄了成功。當然,這個消息王韜現在還不想讓吳優知道,因為他還想打聽成功的事情呢。

“成功的大排檔你去看過啦?”王韜滿不在乎的問,似乎他更關注自己的手裏的酒,垂著眼睛看著。

“叫什麼‘戰友家’,跟一幫子退伍兵一起開的川菜館,在西郊那個什麼村子,城鄉結合部的地方——真是不明白,他怎麼就能折騰出一家大排檔來呀?就一萬塊錢而已!”吳優撓著頭困惑不解,酒精讓他的思維更顯困難。

看來還真是確有其事了。“戰友家”?退伍兵?電光火石間,王韜驀地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來,心中猝然一驚。

“退伍兵?什麼樣的退伍兵啊?從四川跑來的?”王韜不動聲色的問。

“不是,都是北京的,本身也是在北京服役的。那房子是個老兵的,就著那四合院開的大排檔,一天裏就早餐和晚餐營業,吃的人不少……”雖然有了醉態,但是吳優的語言還是很正常的,“跟你說,王韜,別說我沒提醒過你,成功在那個地方可是受歡迎得很……”

吳優後邊的話王韜不是太留意,他隻是有了一個隱隱的聯想:成功剛來報到那天的晚上他帶成功去吃日本料理,在路上,成功接到了一個電話。密閉的空間裏,手機那頭的聲音連開著車的他也都聽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在電話裏公然的跟成功調情,管成功叫老婆,還自詡為老公什麼的,當時自己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惡心得不行,所以有些事情沒太留意。後來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琢磨那個聽上去有那麼兩分耳熟的聲音到底是誰的,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現在吳優一提到當兵的,他就猛省過來了,那個帶著幾分邪氣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他確乎是聽到過,事實上他也隻是聽到過兩次而已,一次是中秋那天,一次就是今天晚上——高楊說話的聲音。

然而,這可能嗎?成功搭上了高楊?

在北京服役的退伍兵,高楊不也是在北京的某個部隊裏嗎?會不會兩者之間真的有某種關聯呢?王韜不太敢肯定,畢竟電話裏的聲音多少是有些變形的,何況,他能聽到的高楊的聲音也不多。當時成功聽電話的時候也挺正常的,象所有被人調侃開玩笑的人一樣,所以王韜也沒太在意電話那頭的人,隻當是成功的一個朋友的玩笑。可是,現在看來,成功是不是也認識高楊呢?而且關係還好到了可以開這種玩笑的地步!成功如果是真的認識高楊,那是怎麼認識的?動機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巧的成功不僅認識自己也認識高楊呢?

王韜有點暈了,他真不想相信成功有這樣的心計能夠不動聲色的遊走於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之間,可是,就成功不哼不哈的就開起了一個大牌檔的事情來說,王韜已經不敢堅持著以往對成功的判斷了——老成家的兒子們都不是簡單貨色。可是,讓王韜相信自己一開始就在成功的局中,他又有點不敢相信——那也太扯了吧?這麼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