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受朱玲的影響太大,凱琪身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不少毛病,這些毛病恰恰是王韜非常不喜歡的。虛榮、軟弱、奢侈,還有就是嘴毒,這些都是典型的紈絝子弟的特征,而王韜一向是以自己沒有淪為紈絝子弟為驕傲的,所以,他對這個兒子有些看法。對於外公所強調的血統的純正什麼王韜是不以為然的,在他看來,能者為上。看看鄒家就可以知道能者為上的重要性了。在王韜的計劃中,他之後,龍騰隻交給有能力的人,至於這個人是否有王家的血統那不是關鍵。凱琪如果還這樣下去,那麼他無論如何不會把龍騰交給凱琪的,這樣做還不如直接解散龍騰來得更直接。當然,這些想法他是不會跟別人說道的。

不過,盡管不太待見凱琪,但是兒子終歸是兒子,自己對凱琪的態度很像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凱琪仍然牽動著王韜的神經。

開著車,王韜又給保鏢組長打了個電話,鄒景波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帶走凱琪,那麼那個跟著凱琪的保鏢是幹什麼吃的?

保鏢組長也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咬著牙說當時那個保鏢正被凱琪的同學們簇擁著說長道短脫不開身,結果沒注意到凱琪的動向。

王韜心中一動,有些明白了:按凱琪的性格,有了保鏢自然是要炫耀的,所以那個跟凱琪的保鏢一直是在明處,工作肯定就被動得多了。碰到別有用心的人要鑽空子那就非常的容易了。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得先將凱琪弄回來才是正理。

一路疾馳闖了好幾個紅燈,王韜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酒店。在酒店的保安處,他見到了梨花帶雨的朱玲,還有就是白天來訪的那兩個警察以及別的一些不認識的人。

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外邊又進來了一些人,一個老頭,一個高個兒的英俊青年。這個青年一進來,那兩個警察都非常的意外,又驚又喜,爭著過來握手寒暄,一邊驚訝的說怎麼這就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個青年嘿嘿的笑著說再不會來就追悼會上見啦……結果當胸吃了他的同伴們的兩拳,不得不終止了這樣不吉利的發言。

當王韜看見尾隨著青年進來的人時,他真的驚呆了——高楊看著他,臉上沒有驚訝。也沒有跟他的打招呼。

率先進來的老頭自我介紹說他叫鍾剛,是市局緝毒處的處長。

看來,鄒景波的事情還真不是小事。

“王先生,王太太,你們放心,警方一定傾盡全力解救您的孩子的。”鍾處和顏悅色的安慰著王韜夫婦。

酒店的錄像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凱琪在廁所裏碰到鄒景波,然後就跟著鄒景波走了。一切都顯示出凱琪是非常自願的跟著鄒景波走的。

“王先生,您跟您夫人在報案的時候都異口同聲的使用了‘綁架’這個詞,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從錄像上看,貴公子沒有受到任何脅迫。那麼綁架的定義從何而來?”鍾處和氣的問道。

王韜第一次有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的體驗,是呀,他憑什麼認為凱琪是被鄒景波綁架的呢?看錄像,凱琪跟鄒景波非常熟絡的打招呼,說話,然後跟鄒景波勾肩搭背的離開。他們是從酒店的後門離開的,這個過程中,沒有看見鄒景波采取任何強製措施。朱玲打電話的時候是帶著哭腔的,她說凱琪被鄒景波帶走了,這就使得他本能的認為凱琪是被綁架了。

“不知道,直覺吧!”王韜思量了半天,最終還是實話實說,“就是直覺——您瞧,上午的時候警官才來找我調查鄒景波,現在我兒子就被鄒景波帶走了,鄒景波這樣的人這個時候找我兒子幹嘛?肯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