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挖了出來。
這株水草不算大,因為水裏泥土鬆軟,楚廣玉稍費了些工夫,就把它給挖了起來,正準備裝進他事先準備的箱子裏,忽然感覺到腦後一陣激烈的水流襲來,楚廣玉立刻抱著水草往前一撲躲開,然後不敢停歇,抱著水草猛地往前遊了一段距離,直到感覺到身後的東西沒有追來後,才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就見那條魚已經從上麵遊到他剛才挖草的地方,正與追上來的司臣和唐玄纏鬥。
楚廣玉不敢停留,趕緊抱著水草遊出水麵,也不敢把它暴露到空氣中,連著下麵的泥巴和溫泉水一起裝進箱子裏,蓋緊了上麵的蓋子,這才就近爬上了岸。
從潭水裏爬上來,楚廣玉已經有點精疲力盡了,狠狠喘了兩口聲,把箱子給拖得離潭水更遠了一點,就怕再出什麼意外。
他在岸上待了好一會兒,能看見水潭裏的水一直被攪來攪去,什麼也看不清,這讓他更加擔心另外兩人會不會有危險,就在他內心焦急時,忽然看到水裏爆出一團血花,心裏大驚,還以為那兩人受傷了,結果他很快就看見一條銀白色的條魚翻出了水麵,雪白的肚皮朝上,司臣和唐玄也終於從水裏鑽了出來,正在大口喘氣。
“炙陽草我已經挖出來了,你們快上來!”楚廣玉見兩人除了疲憊了一點,並沒有受傷,這才高興地喊著兩人,順便拍了拍身邊的箱子,招呼兩人趕緊上岸。
司臣和唐玄大喜,尤其是唐玄,立刻遊了過來,爬上岸去看那個箱子。
箱子裏裝了滿滿一箱子的溫泉水,一株火紅色的水草正漂在裏麵,根部還帶了不少泥巴,應該足夠他們帶下山了。唐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直接把箱子抱在了懷裏,對楚廣玉說道:“謝謝你。”
楚廣玉挑眉,認識唐玄這麼久,還真沒見過他的笑容,搖頭說:“不用客氣。”
他回頭一看,司臣竟然還沒有上岸,圍著那條魚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上來你準備在下麵過夜嗎?”楚廣玉重新走回水邊,手伸到水中往他的臉上撩了一捧水花。
司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回頭對他笑了笑,抓住那條已經死了的銀魚往岸上拖,一邊說道:“這條魚的肉很嫩,一會兒回去給你做魚湯喝。”
楚廣玉懶得理會他,他最近越來越覺得這家夥也就是看著臉硬,其實也是個吃貨,什麼都想弄回去吃,上次他們挖珍珠雪的時候,抓到那條毒蛇都被他弄回去燉了湯……
那條魚太大了,兩米長,估計得有好幾十斤,唐玄急著下山給唐炎治病,司臣倒是不緊不慢地把魚給剖了,連魚骨都給剔了個幹淨,掛在樹叉上晾幹水份,那架式是真準備把整條魚都給帶下山……
唐玄都被他給整得沒脾氣了,好在他們在這片水潭裏耗了大半天,現在天色也不算早了,就算馬上啟程下山也走不了多久,而且他們剛跟那條怪魚纏鬥了這麼久,確實需要休息一晚補充體力,也就沒有催著下山。
司臣把下整條魚處理好,一部分給了大功臣金雕,一部分分出來做了他們的晚餐。
雖然他們上山帶的調味料不多,但勝在那條魚的肉質細嫩,隻是稍微下鍋烹調了一下,那香味似乎都能直接飄到山外去。
楚廣玉本來最近對各種腥味非常反胃,但是這會兒聞到那魚肉的鮮香味,也忍不住有些流口水,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司臣那個吃貨待久了,被傳染了……
唐玄終於找齊了給弟弟治病的藥,心情很好,幫著他弄好了晚飯,在旁邊說道:“這魚聞著倒是真香,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司臣也沒見過這種魚,有點像帶魚,但是比帶魚的身體寬,而且帶魚是海產,這個是山裏出產的,應該不是一個品種。
金雕吃完自己那一份,多少有點吃撐了,落到他們旁邊的枝頭上,聞言對楚廣玉說道:“這魚原本就是普通的魚,機緣巧合之下有了靈性,又在這溫泉水裏待得久了,估計還吃過幾次炙陽草,帶了溫性,你吃一點沒有關係。”
楚廣玉莫名其妙,說道:“什麼叫我吃一點沒關係?我身體也不差啊,吃海鮮並沒有太大影響吧。”
金雕又不說話了,有些事情它也不知道怎麼說。
因為魚肉太香了,三人下午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跟魚戰鬥,這會兒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司臣先給楚廣玉盛了一碗湯,說道:“不知道你聞不聞得慣,先嚐嚐?”
楚廣玉早就饞得要流口水了,直接伸手接過來喝了一口。
“慢點喝,小心燙嘴。”司臣趕緊說道。
魚湯鮮香稠滑,楚廣玉喝得直眯眼,這種熱燙熱燙直接喝下肚的感覺,簡直讓他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舒服得直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