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盆綠植,就往楚浩踢來的腿上狠狠摔了過去。

那被連根拔起的綠植重重地敲在他的迎麵骨上,疼得楚浩一個激靈,還被澆了一臉的泥土,人沒踢到,還把自己弄了個顏麵無存。

楚廣玉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將倒在地上的女傭扶起來,看見她的手腕已經全腫了,眉心緊緊地擰了起來,回頭看著楚嘉德說道:“爸爸,叫家裏的醫生來給她看看吧。”

楚嘉德即使偏心楚浩,可被人當眾看到這一幕,他也覺得非常的丟臉,沉著臉讓管家趕緊把家裏的醫生叫來。

楚廣玉扶著女傭坐到沙發上,見對方已經紅著眼眶哭了出來,抽了張紙巾遞給她。那女傭年紀也不大,雖然是農村裏出來的讀的書不多,但因為身條子和臉蛋都不錯,培訓的時候學得也快,被楚家留了下來,但是哪又如何?這不是古老的封建時代了,哪家的孩子不是寶貝一樣的護著,女傭隻是她們的工作,而不是她們的賣身契,如果隻是正常工作上受到的氣忍了也就忍了,但是楚浩這根本是沒拿她們當人看待,而是把她們當成沒有人權的奴仆。

醫生倒是很快過來了,給她檢查了一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過看她手腕傷得這麼重,最近繼續工作是不要想了。

楚廣玉了解了她的傷情後,站起來,誠懇地對她說道:“對不起,我代楚浩對你的不尊重和人身傷害道歉,另外你的損失我也會兩倍補償給你。”

他這樣一番態度,根本還是拿自己當主人的,而且還故意略過了楚浩,直接以楚家人的身份跟人道歉,看在華紹然眼裏,他這完全就是做大哥應該有的樣子,心中不由暗暗讚歎。同時有了他這一對比,旁邊那無緣無故就拿別人出氣的楚浩,就實在讓人不堪入眼了。

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轉變,楚嘉德也快要被楚浩氣死了,要是平日裏他拿著“下人”們出出氣,沒人見著也就算了,別人看到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立刻對著還傻站在一邊的楚浩吼道:“還不快道歉!”

要不是因為楚嘉德在這裏,楚浩早就像逃瘟疫一般逃走了,此刻被楚嘉德當著楚廣玉、還有那什麼表哥華紹然的麵吼他,頓時非常的不滿,可如果他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了楚嘉德的麵子,楚嘉德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因為之前酒店醜聞那件事,他已經讓楚嘉德還有楚家的宗親們非常不滿了……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他心中屈辱與對楚少這個身份的迷戀激烈交戰良久,最終在身份和地位麵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放棄的。他垂下肩膀,正要屈辱地垂下頭來道歉,就聽一個又老又硬的聲音插了進來,“這是在幹什麼?小浩也不是故意的,至於這麼大題小做嗎?!”

眾人順著聲音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風韻尤存的中年美婦扶著一個老太太走了進來,那老太太這一生的狠辣手腕,全在這張臉上掛了像,額頭又鼓又尖,一雙三角眼耷拉著,嘴角天生就往下垂著。這老太太正是楚嘉德的母親,楚廣玉曾經的奶奶。

“奶奶!”楚浩看見她,立刻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大步跑過去縮在了她身後,委屈地說,“還是您明理,我真不是故意的……”

華紹然微微皺眉,這事並不是說楚浩踩那一腳有多嚴重,而是他那不把傭人當人看的態度,隻是他也並非這一家人,並沒有他說話的份。

楚嘉德一臉尷尬,他正想打圓場,順勢把這事給揭過去,楚廣玉卻先說話了。

他微笑著看了幾人一眼,說道:“本來就不是大事,隻不過楚浩踩傷了人確實是他的不是,讓他口頭上道個歉而已應該不過份吧?也沒有讓他跪下來懺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