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晏止瀾打斷了。

晏止瀾看著眉宇間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友,忽而輕輕笑了,不論他經受了多少磨難,好在上天不曾薄他,自始至終都有這麼一個懷著赤誠之心的摯友伴他左右,不離不棄。

他背靠著牆,使得自己能站的穩正一些,望著摯友焦躁的眼睛,不緊不慢道:“明昭,你聽我說。”

鄭玨見他一臉平靜,焦躁的心不覺也跟著安寧下來,他的這位好友,好像總是有種特殊的氣質,能讓人不知不覺心平氣和起來,仿佛天大的事情在他這裏都不值一提。

晏止瀾道:“明昭,你在宮中潛藏這麼久,想必也有所察覺,祁璟他……”他頓了頓,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還是如實說道,“祁璟為人,並不像外界傳聞那般暴戾昏聵。”

他注視著好友,緩緩道:“背後之人的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你我勢單力薄,為今之計,隻有你回到軍中站穩腳步,我們才有反擊的實力。”

鄭玨看向晏止瀾的眼裏閃著令人不容忽視的亮光,他無不敬仰道:“還是繁之你考慮的周全,我這就回去安排,等幾日便回去。隻是……”

他看著晏止瀾,無不擔憂道:“留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舉目無親,我放心不下。”

晏止瀾沉思片刻,道:“我如今身體不便,留在這裏不過是緩兵之計。等你安排妥當……”雖然殿內無人,以往萬一,他還是附在鄭玨快速耳語幾句,拉開少許距離後,衝他微一點頭。

鄭玨驚喜之情溢於言表,連聲道:“好!我等著你!”

他右手握拳輕輕錘了一下晏止瀾的左肩:“一言為定!”

他這句話音剛落下,旁邊傳來一聲微弱的□□,被他打暈的兩個小內侍隱隱有醒來的跡象。

晏止瀾輕聲道:“快走。”

鄭玨對他看了又看,重重一點頭,在小內侍將要睜開眼之際,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兩個小內侍揉著後頸站起來,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一抬眼看到晏止瀾站在他們麵前,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的也不知道怎麼……”

晏止瀾越過他們,一瘸一拐的往床榻上走,淡淡道:“起來吧。我什麼也沒看到。”

兩個小內侍聞言,立時感激涕零,互相攙扶著剛站好,殿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伴隨著祁璟怒氣衝衝的聲音。

“簡直豈有此理!”

福佑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欺人太甚!”

晏止瀾半靠在床頭,不緊不慢的翻著手裏的書冊,先前祁璟怕他嫌悶,便找人從外麵尋了許多話本子給他看。他自小家教森嚴,家中長輩從不會讓他看這種書,他一向專注於修煉,也從未接觸過。方才無意中順手翻起來看了兩頁,覺得也頗有些意趣。

他兩根修長的手指不慌不忙的翻著冊子,心思卻不著痕跡的放在剛進門的祁璟身上。

以他近幾個月對祁璟的觀察,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世的祁璟跟上世的那個暴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眼前的祁璟,心思簡單純澈卻不愚笨,性子率直卻不魯莽,如果不是他心中對上世的事情仍有芥蒂耿耿於懷,祁璟此人應該是個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不過眼下,祁璟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他的心思一向不加掩飾,全部寫在臉上,自他進門的一刹那,晏止瀾就察覺到了他靈力的異常波動,證明了他此刻的心緒起伏。

晏止瀾微微垂下眼,掩去眼底的詫異。

自他醒來到現在,每逢祁璟情緒波動或者靈力波動,他都能敏[gǎn]的察覺一二。

這種事情,讓他想起以前家中長輩談話中曾說過的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有的雙生子自生下來之時便有,有的則是因為某種機緣才會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