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甘拜下風。
不過,這樣的南宮子儀倒讓他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不刻板不說教,看似油嘴滑舌卻又不肯占人一絲便宜,與那些虛情假意的人想比著實算的上是君子。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此人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南宮子儀。
南宮子儀也算的上是大月國的一個奇葩,出身世家,卻毫無世家風範,自成年之後便脫離南宮家族,常年在外曆練,性子灑脫不拘一格,兼之熱情大方,是以敬銀德很多人慕名想要跟他結交。隻是南宮子儀向來行蹤成謎,別說他人,連現今的南宮家主都不知道他的行程,因此隻能悻悻而歸。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他。
祁璟饒有興趣的看著南宮子儀,同時招呼晏止瀾坐下,他夾了一筷子魚放進晏止瀾麵前的碗裏:“快嚐嚐,這家的糖醋魚不錯。”
仿佛剛才兩人之間的爭執不複存在,晏止瀾徑直坐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執起筷子默不作聲的吃飯。
祁璟笑眯眯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晏止瀾舉止優雅的吃完一碗飯,又端起茶盞漱口,這才看了他一眼,道:“尚可。”
他一向性子冷淡,祁璟已經習慣了,也不以為意,拎起酒壺到了一小酒杯酒,遞給他:“試試這個。”這裏的酒不如世家貴族那裏的醇厚可口,但是直來直往,也別有一番風味,像極了平民修士的性子,樸實不做作。
“啊對了……”他剛要提醒晏止瀾這裏的酒跟他們喝的不太一樣,讓他先嚐一小口試試,看味道習慣不習慣。
那邊晏止瀾已經端起小酒盞一飲而盡,烈酒入喉,紅暈瞬間從他白玉般的臉頰往下蔓延,直至脖子,衣領掩口處,甚至連耳朵尖都是通紅的。
他劇烈的咳嗽幾聲,嚇了祁璟一跳,祁璟忙遞上一塊桂花糕,歉然道:“對不住,我不知道你這麼不勝酒力,剛想提醒你來著……”
晏止瀾揮開他的手:“與你無幹,是我莽撞了。”他方才一進門便看到南宮子儀,心緒一時蕩動,大意之下恍了神,確實怪不得祁璟。
饒是他如此說,祁璟還是深感不安,局促道:“是我忘了提醒你,這裏的酒跟我們常喝的不一樣,有些辛辣,你……小心一些……”尾音在晏止瀾冷淡瞥過來的一眼消了聲。
南宮子儀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幾圈,隨手給自己斟滿了酒,唇角噙著笑,一麵慢慢品嚐美酒一麵看戲一般,一根手指輕輕叩著桌麵玩。
祁璟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忙歉意道:“啊 ,對不住!南宮兄,來來,方才忘了說,我這位朋友是……”
他剛要給南宮子儀介紹晏止瀾,一扭頭發現晏止瀾以手支頤,微微闔目,像是睡著了。
祁璟呆了一瞬,安靜睡著的晏止瀾與平時的樣子有些不同,許是因著醉酒的緣故,臉頰染著些淡淡的粉色,削弱了往日淩厲冷淡的氣質,顯得有些軟弱動人起來。
美人還是美人,不論男女,醉酒之後一樣惹人憐愛。
祁璟回過神來,對上南宮子儀似笑非笑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虛,張嘴想要解釋:“我……”
“噓——”南宮子儀笑眯眯的噓了一聲,放低了聲音道,“美人酣睡,乃是一大美景。你我隻須靜靜觀看便是。”
祁璟聽他這麼一說,雖然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卻也跟著放輕了手腳,跟南宮子儀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起來。
這春意濃喝著香濃,後勁也足,沒過多久,南宮子儀就眼神迷離起來,大著舌頭連連擺手:“不、不成了,小弟,我們、我們改日……嗝……改日再喝個痛快……”身子一歪,趴在桌子上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