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嗎!卻怕區區幾個普通修士?”
赤朱委屈道:“我是魔物的克星,當然不怕。可是這些是人啊!我、我打不過他們……”
祁璟:“……”半晌後,麵無表情道:“哦。”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爭氣?
正恨鐵不成鋼之時,他聽到晏止瀾突然道:“不對。”
祁璟忙問:“怎麼?”
晏止瀾沉聲道:“這些人好像是在等什麼。”
祁璟茫然的左顧右盼,除了圍著他們的黑衣人,並沒有發覺還有其他人的氣息:“等什麼?”
晏止瀾卻沒有回他,抬手布了個防護結界,將兩人罩住,坐下來打坐。他此刻靈力用盡,隻能暫且以防守為主、攻擊為輔,不然像是先前一味攻擊,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成為甕中之鱉。
祁璟見七星靈劍被他收回體內,知曉他定然已是靈力耗盡,可惜現在自己全然幫不上忙,隻能幹著急,繞著結界邊緣團團轉。
那些黑衣人果然如晏止瀾所說,像是在等待什麼,並不急著攻上來,反倒戒備的拿著武器緊緊的盯著他們,像是看守一樣。
祁璟轉了幾圈,終於發現了一絲異樣,問晏止瀾:“這是哪裏?”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遠離了水塘,被逼著退向了不知名的地方,腳下的泥土腥臭黏濕,偶爾一陣風吹過,帶來一絲隱隱約約的寒氣。
與此同時,晏止瀾驀地睜開了雙眼,道:“我明白了。”他抬頭看向祁璟,“什麼時辰了?”
祁璟看了看天,伸手不見五指,他哪知道什麼時候了?
晏止瀾卻好似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期待他回答,徑直說了下去:“這些人,是在等時辰。”
他見祁璟一臉不解,便耐著性子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如果我沒猜錯,之前那波魔物暴動也在幕後之人的掌控之中,其目的就是消耗我們的靈力。等我們除掉魔物,心神鬆懈之際,再派出這些死士,趁著我們力竭無暇他顧,將我們驅趕到這裏,隻待子時到來、陰氣最盛的時候,殺掉我們,做成任他擺布的傀儡……”
祁璟聽他有條不紊的敘述前因後果,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毫無破綻,實在是精彩的很。若不是時機不對,他簡直要為對方鼓掌喝彩一聲:大兄弟!想象力不錯啊!
等晏止瀾說完,他終於有機會問出剛才的困惑:“那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驅趕到這裏?”
晏止瀾擰眉:“你聞到這空氣裏的腥臭了嗎?”
祁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怎麼沒聞到?沒看到他都拿袖子遮住鼻子了嗎?
晏止瀾一向波瀾不驚的眼裏現出一絲怒意:“若是我沒猜錯,我們腳下,站著的地方,應該是背後之人故意設下的傀儡陣。”
祁璟還沒問他傀儡陣什麼意思,就聽到他忍著怒氣道:“傀儡陣以活人獻祭。找到一百九十一個身有靈力的修士,割斷靈脈,卻不一刀致死,生生吊著一口氣,待到九九八十一天受盡折磨,流盡最後一滴血,這一百九十一個修士的怨恨到達頂峰,傀儡陣成。一旦跨入此陣,心智不堅定、修為不深之人,便會成為布陣人的傀儡。”
祁璟聽得心驚膽戰:“傀儡?”
“不錯,”晏止瀾眉間閃過一絲痛楚,轉瞬即逝,“中陣之人雖然已是傀儡,卻仍是活人。言談舉止與以往並無二致,隻有布陣人下令之時,才會顯出異像,不眠不休、不知疼痛、六親不認,隻對布陣人唯命是從。”
祁璟略感奇怪,晏止瀾好像對這個陣法很是熟悉的樣子,談論起來全然沒有了以往的從容淡定,反倒深惡痛絕,極為不齒。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晏止瀾情緒如此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