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又怎麼忍心將養育二十年親如親子的孩子重新送回地獄之中?
祁璟暗暗鬆了口氣,突然聽到殿門傳來一聲沉重的吱呀聲,轉過頭看去,金珠拎著一個人費力的走了進來。
走到身前,祁璟才看清,他拎著的是雙眼緊閉,明顯昏迷過去的晏止瀾,訝然道:“這是……”
“是我叫金珠把他帶過來的,”福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轉向金珠,“你探查過了?”
祁璟看著金珠一向笑眯眯的白胖臉上,難得的現出幾分凝重,點頭道:“探過了,與你所猜測的一絲不差,是傀儡陣。”說完他麵向祁望山,恭敬道:“老君上,您看該如何處置?”
祁璟雖然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傀儡陣。腦中突然想起之前晏止瀾說的話,心下一凜,難道在他離開之後,晏止瀾他……這怎麼可能?
他這邊正胡思亂想,那邊祁望山不知何時已然恢複了常態,且在祁璟尚未反應過來之時給了金珠回複,讓他心裏的那絲僥幸瞬間灰飛煙滅。
祁望山道:“若真是傀儡陣……”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晏止瀾身上,沉沉道,“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去吧,做的隱秘些,不要引起世家的懷疑。”
祁璟一驚,忙出聲阻攔:“等等!”
他話一出口,其他三人的目光瞬間落到他身上。
祁望山皺眉道:“你還有事?”
祁璟無聲的咽了咽口水,頂著幾人帶著種種複雜情緒的目光,一邊腦子高速轉動想理由一邊幹巴巴解釋道:“父君,您常教導我說“為君者要深明大義、知恩圖報”,晏止瀾是為了給拖延脫身的時辰才會被傀儡陣控製的,如今他變成這樣,我不但不救他,反而要殺了他,這不是恩將仇報嗎?”前麵的一說出來,後麵的話再說就流暢了許多。
祁璟接著道:“再者,晏止瀾和晏家在世家中的聲望如日中天,倘若今天晏止瀾死在宮中,短時間內或許無人察覺,但若是時間長了呢?一旦有人起疑,總會查到宮裏來,眾口鑠金,定然會對父君有所不利,父君還請三思。”
祁望山以手輕輕叩打著手下的椅子扶手,目光不明的看著他,半晌後道:“你能如此思慮,也不枉孤平日的教導。隻是想要破掉傀儡陣,並非易事。隻怕我們還沒找到布陣之人,晏止瀾已經失去全部神誌,成為隻知殺戮的傀儡。放眼如今的大月,能與他一戰的人屈指可數,若是置之不理,任他自行來往,便是放虎歸山,一旦他殺性暴起,後果不堪設想。何況……”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厲聲喝道:“祁璟!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晏止瀾體內的丹核是怎麼一回事嗎?”
祁璟猛地一顫,身形僵住了,他下意識的開口解釋道:“父君我不……”未說出口的話被祁望山冷哼一聲打斷。
祁望山在金珠的攙扶下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他麵前,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孤本不欲與你計較,但是祁璟,你當知道為君者的本分,莫要被美色迷暈了頭腦,做出令自己後悔莫及之事。”
祁璟心驚膽戰的聽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什麼被美色迷暈?美色是誰?難不成是說晏止瀾?
須臾,終於反應過來的祁璟急忙為自己申辯:“不是,父君你誤會了,我……”
祁望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道:“逆子!”
“傀儡陣法未必不能解。”一旁的福佑突然出聲道。
祁璟的注意力立時被吸引了過去,也顧不上再跟祁望山解釋,急切道:“佑叔,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