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頭疼欲裂,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胸膛而出。

他緊緊閉上雙眼,細密的冷汗涔涔而出,很快浸濕了鬢角的幾縷碎發。

祁璟見狀,心裏一咯噔:不會是傀儡陣發作吧?該怎麼控製來著?

越慌越亂,越亂越慌,之前福佑跟他說的話,他一著急,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那邊晏止瀾像是已經平複過來了,他疲憊不堪的揉著眉心,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祁璟,沙啞著聲音道:“祁璟?”

祁璟戒備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下一刻晏止瀾失去理智朝他殺過來。

晏止瀾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沒事,我隻是……想起來了。”

祁璟仍然不敢放鬆警惕:“你想起來什麼了?”

晏止瀾的目光越過他,落在他身後的神殿上,一字一頓道:“碧海青天。”

祁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太明白,碧海青天有什麼問題?驀地,他腦子裏湧上一個念頭,轉頭看向晏止瀾。

晏止瀾對上他的目光,微一點頭:“不錯,水裏發生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祁璟探究似的看了他半晌,漸漸放鬆下來,問他:“所以你之前,對在水裏結界裏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記憶?”不應該啊,明明他什麼都記得,怎麼晏止瀾會不記得?

晏止瀾搖頭。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不記得,偶爾他腦子裏會閃現出零碎一點記憶,隻是他先前誤以為那些是夢境中殘留的記憶,沒想到竟是真的。

他遲疑了片刻,問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祁璟抬頭看著肅穆的神殿,抬腳走了進去:“是我娘的墓。”

晏止瀾跟著他走了進去,神殿的一切擺設跟他曾在水底的碧海青天所看見過的,基本毫無二致。隻是正中央那座寒玉冰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對大門的方向,新刻的一樽靈位。

祁璟過去上了柱香,跪下去磕了三個頭,就地在蒲團上盤腿坐下,拍拍身旁的另一個蒲團,示意晏止瀾也坐。

晏止瀾瞥了他一眼,神色肅穆的上了柱香,拜了三拜。行完禮之後,端端正正的在蒲團上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祁璟,等著他給自己解釋。

祁璟本來帶他來這裏,是想祭拜一下夏瑤,同時想問他對於夏部究竟了解多少。畢竟祁望山和福佑提起夏部來,都很是忌憚的樣子,無意中引得他對夏部那個神秘的部落充滿了好奇。然而不論他怎麼想法設法的打聽,祁望山和福佑不約而同的都對他保持沉默態度,閉口不言,令祁璟更加心癢難耐。

想來想去,他突然想到之前幻海寶蘭帶著他們離開破碎的結界時,晏止瀾一眼就認出了幻海寶蘭的來曆,正好借著今天給他慶生的大好時機,好好問問他。

隻是被晏止瀾這麼靜靜的一看,祁璟莫名有些心虛起來,避開他的目光,眼神飄忽不定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晏止瀾看了他一會兒,將目光放在夏瑤的靈位上,淡淡道:“你娘是夏氏一族的人。”

完完全全的肯定語氣,沒有一絲疑問。

祁璟也不意外,這種事情隻要稍微一想就能想到。

上次晏止瀾就說過幻海寶蘭是夏氏一族的聖物,如今幻海寶蘭就在他手裏且能護著他逃出生天,一看即知跟他淵源頗深。而祁望山是實打實的祁氏族人,若非祁璟母族是夏氏族人,幻海寶蘭不可能認他為主。

祁璟也不隱瞞,將他所知道的關於夏部的一切和盤托出,隻是仍舊隱瞞了丹核的事情。反正他現在體內有靈丹,晏止瀾那顆丹核對他來說也是可有可無,就讓晏止瀾以為那顆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丹核好了,省的節外生枝橫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