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矍鑠,目光堅定:“上蒼垂憐,再予孤一點時間,讓孤好好整頓整頓這汙濁的京都,還璟兒一個清正天下!”
金珠看著他的老主人:“一定會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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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南宮子儀所說,越往北,風雪越大。
祁璟他們一行人走至一半路程的時候,風雪愈發濃厚,幾乎能埋住人的小腿肚子,別說拉著馬車的馬了,連人都寸步難行。
即便是躲在鋪著厚厚毛氈的馬車裏,祁璟也能聽到馬車外呼嘯的風雪聲。
祁璟忍不住掀開一角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寒冽的狂風夾裹著鵝毛一樣的雪花,不由分說的刮上他的臉,瞬間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一側傳來。
祁璟“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放下簾子縮了回去,小心捂著自己的臉,問南宮子儀:“快看看我毀容了沒有?”
南宮子儀笑著搖頭,慢條斯理的倒了杯冒著熱氣的茶給他:“時候尚早,不若先睡一會兒吧。”
祁璟接過熱氣騰騰的茶盞,放在剛被冰雪摧殘過的半邊臉頰上,輕輕捂著,愁眉不展:“早知道就早半天出發了,一來就碰上暴風雪,什麼時候能追上佑叔和晏止瀾他們啊?”
他們運氣不好,出發的第三天就在關外碰上了罕見的暴風雪,一行人頂著朔風前行本就艱難,何況風雪越來越緊,到第五日依舊沒有放晴的跡象,而眾人的體力也是快要竭盡。若是再這麼下去,恐怕眾人性命堪憂。
祁璟又是後悔又是自責,焦慮之下陷入自我懷疑。若是當初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會讓這麼多人陷入困境;北疆之行本是他個人之事,如今不僅搭上南宮子儀,還搭上了畢方十二衛的生死,令他愈發倍感不安。
南宮子儀終於不再優哉遊哉的喝茶了,他掀開簾子,凝望著遠方的一片雪白,下令:“天黑之前找到地方駐紮休整。”
說完他重新回到馬車內,對祁璟笑道:“如何?這樣做,表弟可安心了一些?”他早看出來祁璟心軟善良,不忍旁人因他而受苦,隻是為君之道,卻並不是一味對人好,就能收買住人心的。
馬車外的侍從聽到他的話,立時歡呼起來,甚至從旁協力的畢方十二衛,也暗中鬆了口氣,互相交流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祁璟仍然高興不起來:“這裏人煙稀少,走上數百裏還見不到一個村鎮,眼下風雪又大,四處沒有可遮擋的房屋,如何歇息?”
起初的幾天,他們還能用靈力撐起結界用作防護,如今靈力流逝過快,未免眾人體力透支,隻得收起靈力,如普通人一樣艱難前行。
祁璟想到這層,又歎了口氣,在心裏大罵:這踏馬什麼破設定!還《修天》?別的小說裏,修士揮揮衣袖就能滄海桑田行雲布雨,輪到他了倒好,別說行雲布雨了,對上狂風暴雪,他沒被按在地上摩攃就算好的了。
南宮子子儀安慰他道:“莫急,我數年前曾走過這條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往前不到300裏的地方,應當是有一處可避風雪的地方的。”
為了穩妥,也為了能早點追上晏止瀾和福佑,他們現在走的這條道,是南宮子儀曾外出遊曆時發現的一條捷徑。周邊人跡罕至,四處荒野,勝在去北疆所用的時間短,行程快。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興許還會比晏止瀾和福佑早上那麼一天半天的到達北疆,隻是運氣不好,碰上這麼個鬼天氣。
眼下幹著急也沒有辦法,祁璟隻能坐回去,好好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侍衛隔著簾子稟告道:“主子,有人求救。”
祁璟跟南宮子儀對視一眼:這個時候,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