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綠光,一看即知,是淬了劇毒的。

“走!”猝不及防的,後背受力,被人一掌推開。

祁璟愕然轉頭,原本站在他前方的晏止瀾,此時眼底滿是黑霧,魔息卷土重來,他俊美的麵容全然扭曲,用著最後一絲清明將祁璟推開之後,眼裏的神采倏地熄滅,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手腳僵硬地一步一步朝著青衣人走去。

“晏止瀾!”祁璟忍不住喊了一句,想要上前卻頓住了。

晏止瀾的身旁,正正站著原本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朝明!他手中握著匕首,朝著祁璟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嬌俏道:“君上,若是再向前走一步,我這手中的匕首可就不聽我的話了。”

祁璟頓住,陰沉的目光轉向青衣人,磨著後槽牙,說出的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想要做什麼?哈哈哈——”

一陣帶著嘲弄的笑聲從門口傳來。

祁璟猛地抬頭,不知何時,門口站滿了全副武裝的侍衛,黑壓壓的人頭一眼望過去,竟不知其數。

而那些人的最前方,則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身著華服的青年人。

這青年生的極為俊朗,劍眉濃密,一雙風目微微上挑,鼻梁高挺,薄唇帶著三分笑意,道:“怎麼?大月無人了嗎?竟由著一個毛都沒長成的小娃娃來繼任國君?”

祁璟與他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迸濺出無數火花。他是長著一張娃娃臉不錯,但是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這是明晃晃對他的侮辱!

青衣人在青年出現的刹那,目光複雜的看了祁璟一眼,隨即轉身,朝著門口屈膝半跪:“主人。”

那青年人不甚在意道:“說了多少次了,在孤麵前,無需多禮。”

祁璟瞳孔驟然縮緊,大怒:“何方宵小,也敢在本座麵前放肆!”

青年氣定神閑地在他麵前坐下,微微一笑,口中說出的話卻是極為刺耳:“憑你,也敢自稱本座?”

祁璟大怒,剛要上前,被一聲嬌喝止住:“君上,若是你再往前走一步,這位晏公子的性命,可就……”

祁璟一凜,看了一眼被製住的晏止瀾,隻得忍氣吞聲,對著那青年怒目而視:“你究竟是何人?想要做什麼?”

青年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衝著李朝明招了招手:“把人帶過來給我看看。”

李朝明帶著形如傀儡的晏止瀾朝青年走過去,祁璟一顆心掉在半空中,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反倒是青年身旁的青衣人先開了口:“主人小心。”

此刻晏止瀾已經被帶到了青年身旁,青年臉上仍帶著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抬頭看了青衣人一眼,話裏有話道:“將軍此話,究竟是要孤小心呢,還是提醒孤要小心行事莫要傷了人呢?”

青衣人神色一凜,躬身道:“屬下不敢。”

青年滿意道:“這就是了。你放心,待用完之後,孤定會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晏止瀾。”

說完,他指尖聚起一小簇靈力,打入了晏止瀾體內。

“你做什麼!”祁璟大喊一聲,聲音卻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那青年蒼白修長的手指扼著晏止瀾的咽喉,抬眼看他:“怎麼?這就心疼了?”他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祁璟,故作好奇道,“孤原本以為這晏家小子不過單相思罷了,如今一看,也不盡然。不若孤來幫他問上一問,也讓他能死個瞑目。”

此話一出口,祁璟與青衣人同時開口阻攔:

“你盡管問,別傷他!”

“主人!”

青年淡淡的瞥了青衣人一眼,青衣人對他似是很忌憚懼怕的樣子,額上很快沁出不少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