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青年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這次看走眼了。
他是陳浩見過的人中武功最高的一個,比自己見到出身武林世家河南洛陽心意門的李勇和馬宏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陸詩媛這樣的高手,一個照麵也要敗亡。
就算陳浩自己對上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陳浩不敢大意,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就像大雕一般飛起,帶著簌簌的風聲朝著年輕人飛撲過去。
身體還在空中,陳浩就全力調動氣海穴裏的氣流飛速地旋轉,然後如奔騰的江水聚集到自己的拳頭表麵。
這時的陳浩猛然迸發出一股慘烈的氣勢,更帶有濃烈的殺意,朝著年輕人打出了有生以來最霸道的一拳。
年輕人微微動容,臉上呈現出少有的凝重之色。他左手該拳為掌,去勢不減地砍向陸詩媛的小腿,右手握拳朝著陳浩遙遙的一拳擊來。
陳浩離年輕人還有三米的距離,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卻隔空撞來,如同一把重錘撞在陳浩的胸口。
隨著“哢嚓”幾聲骨折聲響起,陳浩的身體如風箏般倒飛了回去,然後也“哐當”一聲撞到牆上,接著慢慢滑落在地。
斷裂的肋骨顯然刺傷了肺部,每一次的呼吸陳浩都覺得疼痛難忍,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喉嚨口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
陳浩一張嘴,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落在地上,那雪白的地板上鮮紅的血跡格外的醒目。
歪過頭看了看倒在一邊的劉大成,陳浩不由地慘笑起來。剛才自己還意氣風發地把他打得魂飛魄散,現在自己卻跟他成了難兄難弟,落了一樣的下場。
內力外放!這個年輕人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內力外放的境界,就這份功力,陳浩自歎不如。輸在他手裏,不冤。
年輕人的左掌幾乎同時切中陸詩媛的小腿,同樣是哢嚓一聲,陸詩媛的小腿骨如同一根小細木棒般輕易的折斷。
幸好陳浩的攻擊及時到來,逼得年輕人不得不將絕大部分的力量用來對付陳浩,否則陸詩媛的小腿就會被年輕人的手掌活活卸下。
功力高到一定程度,身體無處不是武器,手掌的堅硬程度不亞於一把鋒利的大刀。古人的摘花斃敵飛葉傷人不僅僅是傳說。
陸詩媛眼角的餘光看到陳浩被打飛,頓時心急如焚。她顧不上繼續攻擊,拖著一條斷腿,轉身朝陳浩衝來。
傷腿不能落地,陸詩媛隻得單腿蹦跳著來到陳浩身邊,扶起了陳浩的臉焦急地詢問道:“陳浩,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小腿中的斷骨已經深深刺入陸詩媛的血肉之中,每跳躍一次,身體就會震動一次,這種震動會帶動斷骨向肌肉的更深處運動。陸詩媛感到小腿處仿佛有一把錐子,不停地刺著陸詩媛的腿部肌肉。陸詩媛疼得滿頭大汗,但是都被她咬著牙硬是忍了下來。
陳浩看到陸詩媛腦門上布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知道陸詩媛正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他不由憐惜地伸出手,輕輕替她擦去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手一抬起,牽動了胸口的傷勢,陳浩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幾聲,又吐了幾口血。
陸詩媛見陳浩不停的吐著血,胸口的衣服全部被鮮血染紅,不知怎麼的突然慌亂起來,可是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什麼方法來替陳浩醫治。
她本能的將陳浩的身體緊緊抱在懷中,然後靜靜坐著地上,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讓陳浩有生存的勇氣,不會永遠的睡去。
“咳咳,放心,我死不了。”陳浩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我真的沒事,隻是肺腑受到震動,受了一些內傷。我是誰,我可是神醫陳浩,什麼病我不能治?什麼傷我不能治?我把別人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來,閻王爺對我是恨之入骨,他絕對不願意見到我。”
陳浩見陸詩媛不顧自己的傷情,第一時間來幫助自己,心裏也是升起一種莫名的感動。雖然陸詩媛叫著要做陳浩的女朋友,但說實在話,陳浩一直把陸詩媛當成普通朋友看待。他對陸詩媛的感情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但是現在,他的心裏開始接受陸詩媛。什麼是愛情?愛情就是患難與共,愛情不僅有福同享還要有難同當。
陸詩媛伸手將陳浩嘴角的血跡輕輕擦去,兩漢熱淚緩緩滑過陸詩媛的臉頰,滴落在陳浩血跡斑斑的胸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泣,她隻知道,如果失去了陳浩,自己的生活也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