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回應,男人隻是將身體轉了過去,透過解開的四顆襯衫紐扣可窺見其中性感的鎖骨和包裹著紗布的小半結實胸膛。
——半遮不遮,要露不露。
有道是欲蓋彌彰,有道是欲拒還迎。
喬幸懷疑溫長榮這個老男人在蓄意勾引他。
“我很喜歡這個係列的床單。”溫長榮說。
“嗯?”喬幸心不在焉地把目光從肌肉上移回來。
“上次,和這次,其實都是我臨時叫傭人換的。”
“嗯?”喬幸回過味來,“你是說你特地叫人把床單換了?”
“嗯,”溫長榮注視著他,沉默了一下才說,“因為我覺得,你和這套床單,有一種難言的相似與契合。”
“……”
這話就有點肉麻了。
不像是溫長榮會說的。
喬幸沒說話,隻抬起眼來,注視著溫長榮漸漸與他近了。
“我躺在上麵是不是特別好看?”喬幸問,“讓人看起來特別想操。”
“……”大概是沒想到喬幸會主動說出這話,溫長榮頓了頓,搖搖頭,又點頭。
“對,你躺在上麵的確特別好看。”溫長榮說,“但我說的契合不止於此。”
“……”
黑與灰的眸子隔空相撞,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了,他們就已心知肚明。
喬幸率先移開了眼睛,嘴角嗤笑似的勾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抬起腿用腳觸了觸男人掩蓋於長褲下的某個地方。
他臉上神情似笑非笑,視線在男人敞開的衣襟處遊移,邊笑足下邊稍稍用了力。
“衣領開的那麼低,話又說的那麼好聽,怎麼,想騙我上床啊?”
“……”溫長榮任由他的動作,沒動,隻是那雙灰色的眸子中似有火焰在燒起。
溫長榮的聲音有些啞了,他注視著他,回答:“我的確是想上床,但我沒有騙你。”
說完這句,男人又強調了一次,“我說的每句都是真話。”
“……”
喬幸仰著頭,微微眯起眼看男人的神情。
他最終把腳收了回來,一骨碌又滾遠了些。
“精蟲上腦什麼話都能說,我可不信,要想讓我信,還是放棄上床,咱們蓋被純睡覺吧。”
喬幸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溫長榮卻罕見地堅持了一下。
“可是……”
“假話和上床,二選一。”喬幸態度堅定,帶著一種報複似的幹脆。
“……還有三天我就要去C國了。”溫長榮說。
“……”
房間裏陷入短暫的沉默,片刻,喬幸開口,“睡吧。”
……
兩人洗漱好躺在床上,房間陷入一片黑暗,溫長榮平時工作很忙,晚上睡覺最大的追求自然是睡眠質量。
臥室除了夠黑外,膈音效果也做的很好,四周一片寂靜,安靜得連彼此略顯紊亂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喬幸沒睡著,溫長榮也沒睡著。
溫長榮在醫院住了那麼多天,早習慣了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而喬幸不行,他睡不著就忍不住不停的翻身,把自己當烙餅煎。
翻來覆去好幾次,最後喬幸背對溫長榮,目光落在了擺在床頭櫃的相框上。
房間太黑了,隻能依稀看到相框的輪廓,喬幸莫名感到有些煩躁,他忍不住拿起枕頭邊的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卻恰好看到白天助理小陳給他發來的微信消息。
【和女朋友拍了婚紗照,好看嗎老板?】
操。
喬幸暴躁。
他憤怒地把手機拍回去,落目在那看不清照片的相框,問:“那個相框你是什麼時候放在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