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可能要進行三到四個小時,如果有其他變化,可能會需要六個小時。”溫長榮由著喬幸的動作,隻交代著,“這不意味著有生命危險,你在外麵不要想太多,如果時間太長,也沒必要六個小時都坐在那兒熬,記得吃東西……”
“好了,”別說六個小時,哪怕十六個小時喬幸覺得自己都會等,他不想聽溫長榮交待這些有的沒的,便不大高興地說:“我是成年人了,要怎麼做會自己安排。”
溫長榮看了看喬幸因為過度擔心而有些煩躁的模樣,又把腦袋轉回去平躺著,開口道:“我怕時間長了,我沒事,倒是你先把自己嚇個夠嗆。”
“……”
“你膽子總是太小,喬幸。”男人如此說著,伸手反是握住喬幸還停留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安撫似的輕輕挲摩了兩下。
不待兩人再說什麼,負責手術的幾個護士已經走進屋裏來,告訴他們手術要開始了。
……
臨走之前溫長榮還拍了拍喬幸的手告訴他肯定不會有事,雖然男人神情堅定,喬幸也相信溫家花了那麼大的價錢請來的醫生肯定很厲害,但當手術中的燈亮起,喬幸還是著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幸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度日如年。
溫長榮像是有先見之明,原本預計三小時的手術最後真的延長到了六個小時才完成,好在男人之前和喬幸說過,讓喬幸有一定心理準備,延長的那幾個小時也沒有太難熬。
手術中燈終於熄滅,手術床推出來的時候喬幸和溫母一同圍到了床邊去。
床上的溫長榮像是還沒醒,眼睛隻微微睜了一小條縫,喬幸上前去的時候手指觸到了男人的手掌,男人隻微微攏了攏手指輕握他,之後便被推到了特殊病房進行術後觀察。
溫長榮這邊才出手術室,那邊另一波醫生護士就進到了住院樓裏,聽溫母說,那些都是原來負責治療溫長榮的精神科醫生。
喬幸一開始不理解怎麼做個腦瘤手術還需要精神科醫生來,直到溫長榮麻醉過去醒來,男人疼得眉頭緊皺,臉上出現近似於狂躁的表情,喬幸才知道,疼痛對人的衝擊是很大的,尤其是腦部手術有太多風險性,隨時有刺激病人犯病的可能。
直到手術後的第二天晚上溫長榮才宣布脫離危險,轉到了高級護理病房。
外科醫生暫時鬆了口氣,精神科醫生卻沒有。
溫長榮進高級護理病房的時候四肢都是被一些軟縛纏繞著的,就怕他突然犯病傷了自己。
雖然喬幸見過溫長榮犯病後被綁在床上的樣子,但如今卻是頭一次看到男人在虛弱狀態下還要被綁,他心裏感到有些不舒服。
喬幸不舒服,溫長榮自己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聽喬幸去問醫生能不能解綁,男人還同他說沒事,綁著也沒什麼感覺。
轉到普通病房後,溫長榮開始斷斷續續地發起燒來,聽醫生說這是術後的正常防禦反應,起碼要持續2-3天。
這段時間,溫長榮當然是又回到了吃流食的日子,每天的營養粥淡得像一碗麵糊,味道當然是不好的,但礙於身體需要,男人自然是怎麼也要吃下去。
大抵是大腦和身體的重要性始終不可比,男人這次手術結束比上次車禍還要虛弱得多,話說的很少,又因為長期處於發燒狀態,人也昏昏沉沉的,和喬幸說話都答錯了好幾次。
像隻徹底焉下去的大貓。
術後第四天,溫長榮的燒開始慢慢退下去,喬幸則接到了來自警方那邊的資料。
這份資料是沈欽瀾的口供記錄,上麵詳細記錄了沈欽瀾醒來後說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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