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他總是在的
“我真的很需要吉鳳草,給我兩天的時間,就兩天,兩天之內我一定將一千兩黃金奉來。”她語氣很平靜,毫無求人之態,眼眶卻泛著些微的紅。
“沒錢就別在這裏裝!動手!”為首的人不耐煩的一拂手,這些殺手立即朝著她殺了過來。
天闌珊猛的奪過那盆吉鳳草,風一樣的逃了出去。
身後的人拚命的追著她跑,這兩年她常常在金陵城裏逃命,所以這些大大小小的路線她早就摸得差不多了,眼下抱著吉鳳草的小花盆就朝著幽暗的巷子裏奔去。
烏黑色的鬥篷在她的身後被風吹出了一道筆直的弧度,她如風秀的迅速穿過了幽暗的巷弄,來到華容街,華容街上掛滿了燈盞,她滿頭大汗的四處張望,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裏,她下意識要動手,一抬頭卻瞧見嚴恪那張俊美儒雅的臉,渾身頓時僵在原地。
嚴恪將她抵在牆邊,扯了她太過顯眼的墨色鬥篷順手扔在了房梁上,低頭在她的耳旁小聲道:“把眼睛閉上。”
“你做什麼!”她緊緊的抱著手裏的吉鳳草小花盆,隱約有些緊張,那些人很快就要追上來了!
嚴恪將吉鳳草扔給了穀雨,穀雨抱著吉鳳草便沒影了,天闌珊滿臉焦急:“那是我的…”
“是你的,隻不過,我讓他先一步拿回了相府,你放主,待你回府之後自然能夠看見吉鳳草。”
暗處一群殺手衝了出來,咬牙切齒的罵:“小賤人跑得還挺快!奶奶的,要不是他跑得快,老子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我先前看見那人好像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衣服。”其中一個就著巷口隱約的燈光,視線落在了被嚴恪壓著的天闌珊身上,天闌珊如今內力還沒有恢複,手中又沒有劍,要鬥過這一群二流的殺手,有些困難。
“相爺,我們還是…”天闌珊糾著嚴恪的手,想帶著他逃,嚴恪俯身親上了這渴慕已久的唇,將天闌珊所有的擔憂與不安盡數吞沒。
那一群大老爺們麵麵相覷,硬是看得麵紅耳赤,好半響嚴恪才抬頭看他們,微微擰眉:“本相攜夫人了來逛逛,一時情難自禁,不知諸位可有意見?”
“相…您是相爺?”一群大老爺們又傻了眼。
“怎麼?難道本相這張臉還不足以說明本相的身份?”他將懷裏臉色漲得通紅的天闌珊擋了個十成十,冷眼睨著這群亡命之徒。
“相爺,方才有一個人盜取了我家少爺的吉鳳草,我們也是一路追著盜賊追到了這裏,不知相爺可曾見過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紅色衣袍的衣經過?”其中一個生得賊眉鼠眼的搓著手,半帶討好的瞧著嚴恪。如今可以說這南晉的半壁江山都是這位嚴相的,皇帝不過是一個無用的傀儡罷了,便是寧願少了那一千兩,也不能得罪了眼前這位嚴相啊,否則,嚴相若是怒極了,大夥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見了,往華容街去了,既是丟了東西,那便去衙門報個案。”嚴恪拂了拂衣袍,牽了天闌珊的手轉身朝著華容街走去,一群殺手麵麵相覷。
“那咱們這到底是追啊,還是不追?”人家可是相爺,盡管你懷疑那個女人,但是人家是相爺公開承認的相夫人,這事就可難辦了。
“好好的一樁事,你說相爺摻和進來做什麼?”其中一個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走遠。
嚴恪牽著天闌珊的手在街上靜靜的走著,偶爾人多的時候會將她拉入懷裏,護著她以免她被人群碰著。
她糾著嚴恪的衣袍,晃了晃:“相爺,我…”
“可是餓了?”嚴恪沒有問她為什麼,隻是瞧著那家夫妻麵館,若有所思。
金陵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這華容街上的人就更多了,各個光鮮亮麗,姑娘小姐位更是衣衫帶粉香麵目似桃紅,遠遠的瞧著便讓人覺得,好美的一副美人如畫,這些美人嘻笑嗔鬧,結隊而行。
天闌珊點了點頭:“餓。”
她跟著嚴恪進了夫妻在館,給天闌珊安置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坐在她對麵,朝天闌珊道:“以前來金陵趕考,在這小麵館裏吃了一碗麵才發現銀子丟了。”
“那你吃霸王餐了嗎?”天闌珊將筷子放在嘴裏咬,唇角還殘留著嚴恪親她時那一抹微涼的薄荷香味,她臉上紅暈未退,反倒越發深了些。
“既是官場中人,又豈能知法犯法?”嚴恪總是很嚴肅,連吃麵的時候說的話都是一本正經的腔調。
“相爺,您的一碗麵,一碗混沌!哎呦,這位就是相夫人吧?與相爺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地設的一對啊,先前在相府外的長水席上沒見著相爺,所以也就沒來得及說一聲禍福,如今補上!姑娘快嚐嚐這混沌。”老奶奶相當熱鬧的催促著天闌珊嚐嚐那碗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