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我也是有私心的
每個人在冬天的時候都是極喜歡賴床的,可是,天闌珊卻難得的與嚴恪同時起來,嚴恪洗漱過來便站在窗口,瞧著窗外默了一會兒,天闌珊揉著眼睛坐在床上,睡眼惺鬆的模樣甚是可人。
嚴恪回頭看她,晨冬的霧色散未散去,寒冽的宛氣被擋在屋外,天闌珊穿著單薄的裏衣揉了揉眼睛,瞧著嚴恪怔了一會兒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糟了糟了,我要遲到了!!”
“何事著急?”嚴恪走上前來,取了衣服給她穿上,她忙著係腰間的帶子,可是越急手就越抖,最後打了個死結,就在她快急哭的時候嚴恪大手伸了過來,按著她微涼的小手,淡道:“我來。”
“相爺,我現在去皇宮是不是太晚了些了?”天闌珊抬頭,與低頭的係腰帶的嚴恪撞上了,她抬頭的時候額頭碰到了彎腰的相爺的下巴,他的下巴總是很幹淨,想來是大清早起來的時候就剃了。
“不晚。”嚴恪也不問她去皇宮裏做什麼,隻是替她係了衣袍之後便送著她出了門。
天闌珊匆匆朝著皇宮裏跑,就這樣,她在皇宮裏麵又開始被皇帝折騰著,天闌珊隻覺得那皇帝當真不是什麼好人!!隻是這天下午她回來得特別早,推開門走進來卻不見嚴恪的身影,頓時有些慌了,忙去問那獄卒,獄卒指了指窗外,天闌珊隻見嚴恪坐在梅花樹下看書,微微夕斜了的陽光還帶著微微的餘溫,在那些梅花樹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布條,嚴恪就坐在那些布條樹下的矮椅上,見天闌珊回來了,還有些詫異。
“相爺,這些……都是你掛的嗎?”十幾株梅花樹上麵無論高低都掛滿了帶子,那帶子她認得出,是昨天相爺穿的那件舊衣,如今被他撕成了條綁在了樹上,滿滿一樹的布條在陽光下隨風飄揚,屋簷的雪化作水滴落,發出細微的聲響,天闌珊忽然有些感動。
嚴恪合了書本起身,來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發,笑道:“我也是有私心的。”
一旁的獄卒笑道:“殿下,我說怎麼相爺打殿下走了之後就開始剪衣服呢,原來是為了在這梅樹上許願啊,這相爺可是從早忙到晚,方才剛拿上書,殿下就回來了,可趕得巧。”
天闌珊撲進嚴恪的懷裏,抬頭瞧著嚴恪,笑盈盈的道:“相爺,其實那些許願是真的是不是?要不然,你怎麼也這麼信呐?”
嚴恪抱著這個跳進懷裏的無尾熊,抬步往屋子裏去,天闌珊夾著腿,朝嚴恪直搖頭:“相爺,我們在這裏再呆一會兒好不好?現在天還沒黑呀,今天好大的太陽,皇上那個桑心病狂的,讓我在太陽底下跪著寫字!還在我手腕上綁了個小沙袋,我手現在還疼呢。”
嚴恪隻得回了椅子上坐著,懷裏又坐了個天闌珊,他執了天闌珊的手一看,那纖細的手腕上,帶著淺淺的勒痕,手腕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兒,想來是已經上過藥了,而皇帝給她的那些書裏麵,多是治世理國之道,這麼一來,嚴恪也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了,他不知道皇帝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當真要教會天闌珊處理朝政事宜不成?隻是她天性純善,隻怕……
“相爺,這些東西你紮了很久了嗎?”天闌珊側頭瞧著他,眼底泛著溫暖的光,她突然覺得,相爺定也是喜歡她的,要不然,為什麼要掛這麼多的布條兒呢?而且,相爺也喚她夫人呐。
“不久。”
“可是,獄卒說……”
“我心有所求,再久亦不算久。”嚴恪伸手緩緩的揉著她的手腕,他不輕不重的揉捏讓天闌珊覺得很舒服,於是靠在嚴恪的身旁,問他:“相爺,什麼是上德不德?不德了怎麼還要叫上德啊?皇上說讓我弄明白這個。”
嚴恪差人取了桌子與筆墨紙硯來,他將筆塞進天闌珊的手裏,淡問:“在皇宮裏,可有先生教你習字了?”
“皇上給我寫了幾個字,讓我照著練,原本說是有位玉太傅要來的,可是今天聽德全公公說,玉太傅已經仙逝了,所以就又變成皇上教我了,相爺,你快些出來救救我吧,你是不知道,那皇上也太喪心病狂了!我在外麵又冷又熱的,想偷偷打個盹都不成。”天闌珊被嚴恪捉了手寫字,那天闌珊三個字,寫得工整有力。
嚴恪的字與皇帝那金戈鐵勾的不一樣,嚴恪的字字跡十分工整,就跟一個模子印上去的一樣,端端正正的,字跡也是十萬好看,大小適宜的,甚是養眼,這樣端正的筆記,也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模仿得來了。
“唔,皇上教了我幾個字,已閱、準奏、特批、駁回、還有……還有一個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