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時弄出幾個誤會讓對方上個小火憤個小怒,典型的出力不討好。

艾瑞森對小迪的確是耐性十足沒有性格沒有原則,但這並不表示他允許別人這麼含諷帶刺的說他,冷森森一咧嘴,艾少爺露出滿嘴銳利白牙,“‘楊秘書’,你果然‘厲害’啊,連我跟我哥的‘體重’你都這麼清楚,”頓了頓,笑容咧的更大目光卻更冷,“真是個好‘秘書’。”

可笑,不過是他老哥的下手,居然敢對他說這種含沙射影的話,真以為他就是個躲在父兄羽翼下逍遙度日的癡呆二世祖麼?

楊謙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卻懶得解釋,“艾少,他倆往回走了。”伸手對走路不看路的小寒做個“注意腳下”的手勢,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待會兒去哪吃飯?”

來青島兩三天,他“正事”沒辦多少,光顧著陪這幾個活祖宗四處溜達觀光,學習人擠人的高深藝術了。今天下午,他說什麼也得離開一段時間才行。

他倆說著話的工夫,小迪和路一寒已經從防波堤頂端沿著角度刁鑽的陡坡哧溜哧溜的滑走下來,兩個小孩兒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臉也被春末的陽光照的紅彤彤的。

艾瑞森顧不得再跟楊謙明槍暗箭,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幹淨的毛巾和礦泉水,遞給一看到他就板起了臉的小迪,表情是十足的狗腿,“小迪,擦擦汗吧……”

小迪瞪著他,看看一旁不顧周圍N多雙眼睛注視、乖巧的任楊謙給自己擦臉的路一寒,皺著鼻子哼了哼,到底還是從艾瑞森手裏把東西接了過去,還是一句話不說。

不過艾瑞森卻嗅出了他舉止間的軟化意味,登時笑的見牙不見眼。

路一寒看著他那副蠢呆呆的樣子,衝楊謙呲呲牙,搖搖頭,“真沒治了這家夥。”

楊謙抬手摸摸小孩兒的後腦勺,無聲笑歎,“我還不是跟他一樣。”

一遇到你,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毫無原則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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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行楷走出手術室,淡藍口罩後的臉孔陰鬱慘白,深黑的眼睛微微渙散的盯著走廊盡處的巨大窗戶,像是在緊盯著某一點看,又像什麼也沒看到。

手術做的很成功,蔡行楷在自己能力許可的範圍以內,盡可能多的保留了青年截肢的左腿(本來是齊著大腿根整個切掉,但蔡行楷卻設法完整保住了他的整個膝蓋),雖然聽著、看著都挺可笑,卻是蔡行楷身為一個醫生對治愈病人作出的最大努力。

不過病人搶救成功了,蔡醫生本人,卻快垮掉了。

蔡行楷手足冰涼的坐進走廊邊的一排塑料椅中,想到剛才在他指掌中被活活切割斬裂的人體,想到當年自己的父母也被撞的支離破碎血肉模糊,他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輕顫起來,眼前旋轉浮動的全是淋漓的血色和白森森的骨髓斷筋。

十年前,父母、奶奶的後事都是蔡行楷操辦的,當時的種種慘痛淒苦深印在他的記憶深處,多年來不曾提起,也從未真正遺忘過。

這就是蔡行楷兩大死穴形成的原因

——他的父母因車禍而死,他的奶奶在急診室裏永遠的停止了呼吸;

而小迪,當年是直接從急診室被某菜鳥醫生送進精神病院的。

護士長從手術室一路找過來,終於在走廊拐角看到了蔡行楷,“蔡醫生——?”邊出聲叫著蔡行楷,她邊走了過去,“蔡醫生?”伸手輕輕一排他的肩膀,護士長納悶他的沉默。

肩膀突來的觸碰把蔡行楷驚了一跳,倉惶的抬起頭,他大大的張著眼瞪住低頭瞧著他的護士長,“……”費力的動動幹澀的嘴唇,他發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