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星座的特有性格和屬性上來說,我跟小寒都是典型的射手座,位於兩個極端,本來是最不合適戀愛的,尤其我跟他還都是男人。
小寒擁有絕對樂觀的性格,即使他是個父母不詳的孤兒,也無礙於他的張揚、驕傲、開朗、真成,就像他對我跟行楷的態度,就像他對待室友惡毒的作弄時的豁達。
而我——用小寒的話來說,我身上幾乎集合了射手座男人性格中最陰暗固執的部分。
不管從哪個方麵看,我跟小寒都是最不合適、最別扭、最不可能“從頭走到尾”的一對。
可是我卻無法不去愛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毫無理由毫無理性可言的愛上了他,我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
小寒就像我生命裏不可或缺的火焰,他能讓我燃燒,也能讓我毀滅。
可惜,我那個愚昧到極點的“父親”,卻不能理解我對小寒無藥可醫的感情。
於是他自以為是對我好的作出了令我徹底與他決裂、翻臉的蠢事。
實際上,現在回想起來,小寒出事前是有某些“征兆”出現的。
但我那時像個初嚐愛情的毛頭小夥子似的,天天隻顧著與他耳鬢廝磨、纏綿繾綣,哪裏還有餘力去觀察那些細枝末節的微妙?
即便發現了看到了,我也是視若無睹,看到了卻絕不多想。
然後,在楊兆和突然來找我的那個下午,小寒失蹤了。
那天是小寒跟我交往的半年紀念日,我本來設計準備了不少“小節目”要給他驚喜,順便想在氣氛合適的時候,正式讓他成為我的人。
可是楊兆和出現了。
在囉哩吧嗦一堆之後,他居然擺出“父親”的架子,明言要求我跟小寒分手,說同性戀是可怕可恨又惡心的病症,說我們的關係是不正常的,說這樣會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未來毀了我的一切。
我氣的簡直發瘋,遂冷笑著對他說出“有你這種父親才是可怕可恨又惡心,是你毀了我跟我媽的未來跟一切”的狠話和實話。
楊兆和陰狠的對我笑,說我遲早會後悔對他這麼說話,然後便拂袖而去。
我最初還很不屑他的威脅,以為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直到晚上十點半小寒也沒有回到我與他共住的公寓,而我打電話去實驗室也得到“他一天都沒出現”的回複,我才知道,他真的出事了。
小寒失蹤了。
我很清楚,這是楊兆和所為
——他是在逼我對他低頭,逼我“回家”做他優秀出色的“乖兒子”。
但好不容易才遇到小寒,並與他兩情相悅,我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走投無路之下,我想到了白瑞德。
白瑞德是我在國外留學時同校同係同專業的學長,家裏很有些背景,請他幫忙找小迪,無疑是最可靠的。為此,我勢必要放棄自己的驕傲跟自尊,去償還欠他的“人情”。
不出所料,白瑞德要求我進入他的公司為他工作。
我隻能毫無疑義的接受。
白瑞德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24小時,他就給了我小寒所在位置的地址。
但等我和他派來幫我的人找到小寒被軟禁的廢舊別墅,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小寒那個傻孩子,居然為了躲避□,從別墅的三樓涼台一躍而下。
而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樓上跳了下來,卻趕不及救他。
但凡真愛過深愛過某人的人,就一定都能理解我當時痛不欲生悔恨若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