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也稍顯沉默。國王陛下看了她一眼,又說:“更何況,花本身是無錯的。玫瑰,如果世上真有這麼一種花,它會是多麼的漂亮。就像他身上的這朵一樣。”
話音落下時,靳丞剛好收回手,唐措也重新睜開了眼睛。他聽到了國王陛下的話,因此對他點頭致意,“多謝陛下。”
國王露出溫和的神色來,隻是因為身受重傷,難免委頓。他問:“你好些了嗎?”
唐措點點頭,他很敬佩國王陛下這樣的長者,但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有些話不宜在外人麵前說,他便與靳丞站到一邊低聲交談。
靳丞三言兩語交代了他的任務,唐措聽完,道:“如果說按原來的故事情節,奧古斯汀會死於鎮壓魔法風暴,現在有榮弋打前陣,完全有可能活下來。問題是如果你按照任務要求做了,卻沒有死,係統怎麼判定?”
“沒錯。”靳丞就知道唐措能一語切中要點,“賭不賭?”
唐措:“你問我的意見嗎?”
靳丞:“當然,你可是我家屬。”
唐措:“。”
久違的表情上線,靳丞秒懂並做出了plus版的閱讀理解,“你說你聽我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支持我為我加油嗎?”
唐措:“我說你話有點多。”
靳丞聳聳肩。
唐措:“我控場,你辦事。”
語畢,唐措徑直走回國王身前,恭敬道:“陛下,時光之井出了點問題,以防萬一,請您立刻帶衛隊離開。”
靳丞則取出小豎琴,半句話不多說,指尖撥動琴弦的刹那,信仰之力也隨著音符送入井中。從他跟唐措走到一旁商量對策到現在,其實也不過三分鍾,沒有更多的交談和遲疑,他就把這裏的指揮權完全移交給唐措,因為底下的榮弋不一定還能等。
一切都要快。
此刻的榮弋確實已經快支撐到極限,哪怕有萬象鬥篷這樣極強的防禦裝備在身,依舊夠嗆。鄭鶯鶯在後麵支撐著他,有他擋著,情況比他稍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
歸根結底,時光之井裏蘊含的能量太巨大了,尤其是形成魔法風暴後,所有的魔法元素都處於暴走狀態,壓都壓不住。
“哢。”懷表的外殼竟然都出現了一絲裂縫。
一滴冷汗從榮弋的額角滑落,他餘光瞥向四周,有些青藤同盟的人已經倒下了,他們施展著防禦魔法,也試圖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卻終究不敵魔法風暴。
玫瑰教派的狂熱信徒們卻像在朝聖,有些跪在地上低下了頭顱,有些懷著虔誠走進了魔法風暴內,引發更強烈的波動。
不斷有人在往這裏趕,援軍、敵人,幾乎掏空了整個地宮。
也有那些理智尚存的玫瑰教派成員,妄圖擊殺榮弋,但他很快被人攔下,雙方又是一片混戰。
榮弋動都不動,身體好像變成了石頭,連不斷新增的傷口都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疼痛。他很冷,時間、空間,這些天地間亙古存在的元素都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懷表無法攔截的風暴拍打在他身上,就像冰霜。
靳丞的琴音終於從時光之井的上方傳來時,榮弋都快被凍僵了。好在有了琴音壓製,魔法風暴漸漸平息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
“呼……”榮弋長舒一口氣,動了動滿是傷痕的手指,對身後的鄭鶯鶯道:“小心些,我要開大了。”
語畢,榮弋在心裏倒數三個數,抓準時機,一把握住懷表,將表蓋合攏。鋪天蓋地的能量沒了去處,頓時失控,可就在這時,榮弋雙手合十,懷表上的金鏈子纏繞於十指間,懷表蕩下。
“滴答。”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