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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女孩的天真笑容。隻是那位光路大人來的太不是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別看司庫太監這個職位,小的和芝麻粒一樣。但是真發起火來,還是很可怕的。隻見這位大人眉毛一豎,眼睛一瞪,咬著牙齒壓低聲音低吼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說罷,轉身離去。那動作這一流暢,擺擺衣袖不帶走一片塵埃。

留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呆人,和一個躺著床上眯眼看著這一切的我。

就知道古代男人不可理喻。什麼三從四德,把女人都弄成一個模子出來的,出門不許露臉,走路不許帶風,一天到晚小心翼翼,看著男人的臉色行事,還有什麼生命的樂趣。母親沒做你的代妻,還是很幸運的。

對了,你們不知道什麼是代妻吧。就是太監的假老婆,太監們雖然沒有男人的功能了,但是內心裏還是男人的心理。於是,就找個宮女或者是小品級的女官談談柏拉圖,玩玩曖昧。像母親這種受過臨幸,也有子的低等嬪妃也不是沒有做代妻的。唉,宮裏日子難熬,找個人依靠,也是情有可原的。

至於那位光路大人走了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準的,你不情我不願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倒黴就倒黴在那位內廷監司庫太監光路大人的心胸太小了,比他的品級還小。

從此以後,我家的生活水平一路向下冒著綠光,就沒再反彈過了。能彈嗎,老板不發薪,員工能過上好日子嗎?而且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勞動保障局一說。母親的月俸從每月都有變成了每兩個月一次,最後演化成了每一季一次。還好沒改每一年一次。要不真出人命了。而我的公主俸也被改成了禦廚房使喚丫頭的水平。他倒是不敢餓死我,還老老實實的按月發著。

兩個人加起來的俸要是在宮外絕絕對對夠小康了,但是這裏是皇宮,一個集全國奢侈之最的地方。那些正真過日子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薪俸裏是沒有的。得從守皇室倉庫的老太監那裏用錢“領”的。一個腐朽的王朝,那裏都散發著惡臭。

母親為了生計,隻好把那個皇帝賜封公主時,賞賜的那麼一點小東西賄賂了皇家繡坊的管事,謀了一個繡女的活。那個繡坊是按照活計費的,你繡了一件東西就得一份錢,繡的好得錢就多。倒也是公平的。就這樣,家裏雖緊巴,卻也維持下來了。

轉眼間,我也三歲了。到了該上宗室府為公主準備的教坊的年齡了。當然,那個地方並不是為所有公主準備的。那些母親高貴的,或者皇帝寵愛的公主們是不用去的。她們有專門的教習嬤嬤們教養。根本不需要去看教坊的惡魔嬤嬤們的臉色。

當年為了能夠不失我的身份去上那個破教坊,我家母親沒少發愁。唉,發一件衣服的愁。一個一年隻拿四次答應俸的繡女和一個與禦廚房使喚丫頭平級的公主,可能拿出一件在宮裏穿的,符合公主身份的衣服嗎?

天無絕人之路。沒有門還有窗戶,沒有窗戶還有煙囪,沒有煙囪還是會有老鼠洞的。我和母親再三合計的辦法是,向隔壁隻有一牆之隔的,空了有近一百年的冷宮伸出魔爪。說實話,冷宮裏的東西真不少。那些失了寵的妃子們,在被發配冷宮的時候,可是大包小包搬的。人家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靠著這麼大的一個寶藏,居然不知道。隨便撿來的衣服都是最好的貢絲做的,雖然花式老點。

有的穿就行了,我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反正怎麼穿都是女孩子的衣服。

於是,就這樣我穿著母親改小的衣服,硬著頭皮走進了公主的地獄,傳說中的公主教坊。作為第一個到了年齡的庶出公主,成為了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惡魔秦嬤嬤的第一個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