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問題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是蛋糕塔最頂端的兩個穿禮服的蛋糕小人,不知為什麼倒下去了一個,落在中間那層上麵。看上去就好像兩個人爬到山頂,結果一個卻不小心翻下去,不幸墜崖了一樣……│思│兔│網│
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於剛結婚的新人來說,還真是不怎麼吉利啊……
“我要殺了戒指師傅和蛋糕師父,然後再自殺謝罪!”
菲力淚流滿麵地在心底咆哮。
這場波折不斷的婚禮足足折騰到了半夜,其間發生的暴風雨摧毀溫室屋頂事件,讓婚禮暫停了好幾個小時,所有的仆役都冒著雨奔向花園,進行搶修工作。
大廚們準備好的豐盛晚宴,始終沒人去碰,漸漸地放在桌上冷卻。畢竟和吃飯比起來,搶修房子比較重要。
這場暴雨越演越烈,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趨勢。藍胡子一直站在屋簷下指揮,看著仆人們匆忙的動作,以及他心愛的、此刻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淒慘無比的薔薇花,目光越發陰沉。
即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又怎麼高興得起來?
“自然界的力量是可怕的。”埃裏恩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低聲評價。
“對啊。”菲力點點頭,“不過我總覺得太巧了,該不會主人前段日子真招惹到了哪路神仙吧……”
埃裏恩不予置評地轉過頭,望著門外散發出冷冽之氣的那個背影,在心中感歎道:“還真是……很抱歉呢。”
這個夜晚,是傳說中的新婚之夜。
對於埃裏恩來說,這個世界上很早以前就不存在讓他畏懼的事情了,無論遇到怎樣的狀況,他都能坦然麵對。
照鎮上人們的說法,藍胡子一定是個凶惡的,有暴力虐待傾向的男人。按這個思路進行下去,今晚藍胡子進入新房之後,說不定會拿出麻繩?皮鞭?烙鐵?剔骨刀?鐵處女?……
越想越覺得好笑。埃裏恩印象中的藍胡子,隻是個內斂的、不善言辭的沉默男人罷了,和變態殺人魔這個頭銜相去甚遠。
埃裏恩走進房間,環顧四周。這間新房是在藍胡子的授意下布置的,雪白的牆上掛著一、兩幅裝飾畫,色彩有些黯淡,房內的擺設也非常簡單,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除了正中央那張巨型大床比較惹眼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普通……和他本人一樣欠缺情趣。
不拘小節的埃裏恩倒沒什麼可介意的,反而覺得藍胡子這樣的人,比以前身邊圍繞的那些貴族小姐要可愛百倍。所以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熄了燈,等待著自己“丈夫”的到來。
後半夜,暴雨終於停止了肆虐,漸漸地月亮也從雲團中露出了臉。當埃裏恩迷迷糊糊剛進入夢鄉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開門和走路的聲音都很輕,是藍胡子回來了。
埃裏恩很快清醒了過來。
藍胡子摸黑走進來,背對著他取下麵具放在床頭,開始更衣。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線淡光勾勒出他身形……果然和平時穿上外衣的時候差了很多。眼前這個身板不僅不算強壯,甚至可以說偏瘦。
真是太奇妙了。
藍胡子窸窸窣窣地換完衣服,做了一件更加奇妙的事情——他直接靠著床邊躺了下來,拉起被子蓋好。一段時間過去,也無任何舉動。
埃裏恩迷惑地望著他的背影。應該出現的麻繩呢?皮鞭呢?烙鐵呢?剔骨刀……好吧即使這些都是玩笑,那麼,一個正常人的新婚之夜難道就是這麼睡過去的嗎?
埃裏恩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還沒睡著。
藍胡子的背部驟然一動,低聲問道:“還醒著?”
“嗯。”
“睡吧。”很快又沒了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