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麵色平靜:“怎麼,陛下覺得我是幕後主使,會對皇室不利嗎?”

“自然不會,隻是此人背後牽扯極多,將軍是以什麼名義插手此事,將人帶走呢?”

秦方不耐煩:“他可能是這一屆軍部機甲大賽的冠軍,也就是軍部的人,你說誰不名正言順?實在不放心,你們也派人跟著來,不就完了?在現場多找幾個代表一起,總不能都想害你們皇家吧。”

侍從官顯然麵色不甘,卻也隻能如此:“那就勞煩諸位跑一趟了。”

……

秦方是代表第三軍團跟過來的,非常自來熟地和飛行器上的每個人打招呼,又去看了眼昏睡的葉澄:“我看過他比賽的全息視頻,能把我家那小子按著打。這樣的人,很難想象誰能囚禁他。”

雖然是用讚歎的語氣在說,但其中卻不乏懷疑。

季芳澤坐在床邊。盡管飛行器非常平穩,但他還是小心地護著葉澄的頭:“他是精神力二次發育。等到進了皇宮,才突然漲起來的。那時候他沒錢,沒武器,甚至過去的光腦被銷毀,連個正當身份都沒有,沒辦法逃出去。”

季芳澤話裏與葉澄的親密幾乎一覽無遺,秦方等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但凡識貨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台灰紫色機甲,是上一任薔薇女王的“密刺”。當初薔薇女王離世,機甲“密刺”不知所蹤。

現在“密刺”突然現世。而這個少年又姓季,看言行舉止,似乎與駕駛機甲的那個人關係匪淺。

所以,葉澄的錢,機甲是從哪裏來,也就很清楚了。

季芳澤才不在意別人知不知道他和葉澄的關係,大大方方地看向眾人:“多謝諸位剛剛施以援手,為我們說話。”

秦方擺手:“他這樣的天賦才華,不該被這種破事糟蹋了。”

季芳澤把葉澄的一縷頭發捋到耳後:“什麼人都不該。”

陳鈺微怔,看著葉澄手腕上那抹灰紫:“是,什麼人都不該被踐踏。你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很像你母親。”

那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並不僅僅指她的外貌,更是說她的人格魅力,盡管軍部與皇室向來分割分明,但那幾年的軍校生,仍然有不少人想要追隨她。

她也從不以自己出身皇室而蔑視或羞辱他人,而是盡力幫助身邊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她就像那些古老童話中描述的完美君主,溫柔而慈悲,希望身邊的每個人都過得好。

她甚至在憧憬未來時提過,想要削減皇室的特權,包括議會內,皇室擁有的大量席位;裏麵諸多不合理的皇室保護條例。

故人已去二十年。如果現在皇位上的人,仍然是季薇,一定不會發生,這麼可笑的事情吧。

季芳澤卻隻是搖頭:“我不像。”

他心知肚明,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點也不像他那位母親,倒是葉澄,平常說話舉止,頗有幾分類似的意氣在其中。這大概也是“密刺”,他張口一提,就自願為葉澄所用的原因吧。

陳鈺的判斷沒有錯,第一醫院很快給出了診斷結果。精力耗費太過導致的階段性昏迷。隻需要足夠的休息,就會慢慢醒過來。

而當時在皇宮門口的記者很多,大多開了實時直播,所以陳鈺從宮中救了一個人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帝國。

記者並不能進入醫院,但是仍然大部分人都不死心,寧願安靜地等在醫院門口,等待第一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