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是因為我的當事人受到了威脅和恐嚇,在不確定能否擺脫困境的情況下,不敢違背囚禁者的意誌。”

“我方反對。按照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如果你們不能提出相應的證據,就不能這麼汙蔑我的當事人。”

葉澄的律師沒有再打無用的口水戰,而是麵向法官:“按照我的當事人所說,在過去的兩年裏,他一共使用過兩台光腦,一台屬於王妃殿下‘葉棲桐’,另一台則是現用的匿名光腦,我申請調用數據局中這兩台光腦的出行記錄。在最近這兩年內,除了皇室需要他出席的公共場合,他未能踏出過皇宮一步。”

“那隻是因為葉棲彥先生喜歡宅居罷了。在星網幾乎能比擬現實的現在,這個社會上不乏常年累月待在家中的人群。如果你同時調用那台屬於‘葉棲彥’的光腦,你會發現,在過去的十八年,他也未曾有幾次離開葉家的記錄。難道他過去的十八年,也一直處於控製之下嗎?”

這點嚴格說來,竟然還挺真的,葉家對未滿十八歲的家中子弟實行嚴格的管製,葉棲彥本身也的確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

但葉澄還有其他的證據。早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就在籌備這一幕了。

葉澄的律師將幾份打印好的體檢報告書交了出去:“我的當事人,缺少了最後一針,沒有打全ETV疫苗。”

當初外星種病毒入侵,在帝國掀起一場傷亡無數的病疫,數年才終於停歇。相應的疫苗研發出來,從此成為每一個帝國公民必須打,由國家免費提供的疫苗種類。

這個疫苗周期漫長,分別要打六次。十八歲成年後的三個月,是最後一針的期限。

“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宅居,再怎麼不愛出門,也不可能連這樣普遍和至關重要的疫苗都不去打。那時候才是‘婚禮’舉辦後不久,難道我的當事人,從那時候就開始籌備今天這一切了嗎?”

葉澄坐在這裏很少開口,但此刻卻補充道:“在我進入皇宮後,那台認證‘王妃葉棲桐’身份的光腦,實際上並不在我手中。因為不被允許離宮,我希望能得到一台至少可以聯網的普通光腦和模擬倉,因此觸怒了皇後,被關押在空無一人的西殿區域,隻有人工智能維持我的基本生存。那是我最痛苦和無助的時候,完全顧不上疫苗的事。”

“後來我與皇後達成了協議,我會盡力配合三皇子妃的身份,然後得到了一台匿名光腦。光腦的匿名,也絕不像他之前所說,是發現了我熱愛機甲,才為我配置了軍部的科技。因為那台光腦裏,沒有一分餘額。而且我當時還沒發生精神力增長,也並不怎麼接觸機甲,他們隻是為了限製我在星網上的活動範圍。”

“如果不是意外遇到我現在的戀人,我可能根本挺不過那一段時間。”

律師插了一句:“而經過權威人士的鑒定,我的當事人確實存在長期精神壓力過大,而導致的中度抑鬱。”

這場官司打得全國矚目,在所有人的,一點點的拉鋸戰,堅持了足足三天。

人身自由真的是個很難界定的概念,所以盡管雙方據理力爭,在場的十位權威法官最後的表態,還是達成了“五比五”的局麵。

皇室欺騙大眾,婚約失效還涉嫌騙婚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但是關於是否“控製葉棲彥人身自由”,還是無法裁決。

最後的決定權,落在場上年邁的**官身上。老人頂著所有人的視線,輕輕地敲了一下木錘,聲音輕鬆到仿佛在開玩笑:“那就進行民意裁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