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強烈占有欲,甚至是控製欲的男人,哪怕臉再好看,平常裝的再溫柔乖巧也一樣。

人是永遠也學不會適可而止的生物。明明之前,季芳澤還覺得隻要在葉澄身邊,哪怕這輩子都隻能止步於此,也足夠了;但真正麵對這樣的現實,心底卻是強烈的不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再失落,再難受,甚至賭氣想著幹脆走掉,等到天色晚了,還是要乖乖回家。

季芳澤本來以為,這次回來地這麼晚,葉澄說不定會提著燈在外麵等他,但是他一直走到山腰的小院前,都沒看到人。他能感覺到,葉澄已經回來了,但院子裏卻寂黑一片。

他失落了幾息,垂著頭推開院門,然後腳步一頓。

他先是聞到了一股酒香,隨後察覺到右手邊的屋子外,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結界。

結界的靈力熟悉而溫柔,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於是他站在結界之外,試探著喊了一聲:“師兄?”

結界內沒什麼動靜,他又等了片刻,才隱約聽到一點動靜,他正要豎起耳朵細聽,結果一個酒壇子“咕嚕咕嚕”從屋裏滾了出來。

季芳澤:“……”

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喝醉在裏麵了。

季芳澤沒好氣地抬手,明明是葉澄設下的結界,卻在他麵前乖順無比,緩緩在空氣中散開。

葉澄正在窗邊的台子上,轉頭看著窗外。他背倚著窗台,垂下來一條腿,周圍散著幾個空酒壇。月光借著窗戶,溫柔地籠罩在他身周,是黑暗屋子裏唯一的光。

葉澄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轉過頭,口齒清晰,眼神清亮,還帶著笑意盎然,完全看不出分毫醉意:“小芳回來啦。”

十幾年前,季芳澤還是個戾氣滿身,憤世嫉俗的小孩子,葉澄私底下總愛拿這個稱呼逗他,然後看他皺著臉,在發火和漠視之間猶豫不決。但等到他長大,尤其是三年分別之後,葉澄就很少再這麼叫了。

葉澄張開雙手:“來,師兄抱。”

於是季芳澤走過去,把人抱了下來。

雖然從抱,變成了被抱,葉澄也沒什麼意見,老實地躺在季芳澤懷裏,仰頭看他的臉。

季芳澤三兩步到了床邊,卻舍不得將人放開,幹脆自己倚在床頭,讓葉澄坐在他腿上,伏在他懷裏。他解開葉澄的發帶,慢慢地給葉澄揉捏後頸:“今天家裏來客人了嗎?”

雖然葉澄偶爾興致來了,也會獨飲,但最多隻是小酌兩杯,絕不會喝成這樣。

葉澄先是搖頭,後麵又點頭,答非所問:“我今日見了阿晏。”

季芳澤抱著葉澄的手緊了緊。

葉澄的朋友多到數不完,其中季芳澤最不喜歡晏長東。不僅因為葉澄曾經有過與晏清寧結為道侶的念頭,也因為這人是個浪蕩公子哥,約葉澄見麵,十之□□都在些聲色犬馬的場合。

雖然季芳澤也知道,葉澄不會做什麼,但葉澄踏進那種地方,就足以讓他胡思亂想,妒火中燒到內傷了。

季芳澤:“晏師兄是有什麼事嗎?”

要不然怎麼特意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討人嫌?

這個問題很簡單,葉澄卻露出了遲疑的表情,好像在回憶什麼。片刻後,他坐直了身體,一臉清明地,開始解腰帶。

他的衣服並不複雜,可惜葉澄喝多之後,雖然口齒清晰,手腳卻軟得一塌糊塗,所以解了半天也沒解開,反而弄得亂七八糟。

季芳澤不明所以,但還是幫葉澄脫掉了外裳:“師兄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