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聽說你們兩個吵架了。”按照魏晉元的原話,可能還有人身□□和家暴傾向,“所以過來看看而已。”

“年輕人要體諒老人家的指導**。”掌門衝季芳澤眨眨眼,“就算深淵明天就要開啟,人族一路奔向滅亡,該調解的道侶矛盾,也還是要調解的。”

季芳澤懨懨地站著,看上去對滿足老人家的指導**沒有任何興趣。

掌門摸了摸季芳澤的頭:“所有人都會竭盡全力,如果最後還是出事,那就是不可抗拒的命運。在那之前,為什麼要浪費了現在的好時光呢?這些天,你不想陪著他嗎?”

無論是閉關,還是去赴陣。

季芳澤看著月光下粼粼的湖麵,扯了扯嘴角:“你們才是一樣的人。”

葉澄也喜歡摸他的頭。

性格也像。對他們來說,死亡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簡直就像順手把折斷的花枝扶起來一樣,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但季芳澤做不到。他永遠也不能像葉澄期待的那樣,像往常一樣,開開心心地和葉澄分一壺花茶,賞一輪冰月,然後看著葉澄心平氣和,頭也不回地去奔赴命運。他隻要想到將來葉澄可能會離開他,甚至安全受到威脅,就沒辦法再泰然處之。恐懼如影隨形,澆滅了所有的閑情與意誌,直接將他擊潰。

季芳澤不想再繼續討論他和葉澄的問題,改了神色:“無論您懂不懂陣法,既然已經來了,願意聽我說幾句嗎?”

掌門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我練劍不太行,反倒對陣法稍微懂一點,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深淵的封印陣法,發現一件事。”

“其實陣法將破這件事不是個意外,不,也不能說完全不是意外。”季芳澤這話有些繞口,“深淵是早晚要開的,隻是布陣的人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麼快。”

這些事季芳澤早在信上提過,青崖掌門也沒有露出驚疑的神色,反而平靜道:“這事我是知道的。青崖雖然大多是練劍的莽夫,但這事往大了說關乎天下蒼生,往小了說,青崖也出了三位真人,自然要慎重對待。”

季芳澤接道:“這陣法本身並無問題,甚至可以說極為精妙。以真人為源,化四方牢籠鎖鏈,鎖住界口,是天下間了不得的大氣派,任誰也要讚一句滔天之功。”

季芳澤頓了一下:“唯一的問題是,深淵是會不斷變強的。”

深淵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山崖巨穀,而是一方窄小的異界。那裏等級分明,靈力稀薄,漸漸形成一套邪惡陰毒的功法,可以通過彼此吞噬魂魄,增長修為。不知因何機緣,開辟了一條界路,猶如一條長長的走廊,將兩界連接起來。此界人口眾多,又靈力充盈,在深淵看來,猶如羊圈,頓時掀起兩界之戰。

這個陣法確實能將這邊的門鎖住,讓另一邊的人無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