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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賢華攪著咖啡仿佛在下決心,施達可耐心地等著,心裏暗罵這單生意做得真TM不值,一個中期報告都要整些妖蛾子,功夫全在事外。

“施總,或許我不該說這話,但您不是外人——”

施達可忙撇清:“萬先生,您還真別把我當自己人,有什麼不對的您盡管提,我們能改的一定改,改不了的定成公司目標裱起來上牆。”

“施總多慮了,問題出在我方。”

萬賢華不參與調笑,施達可的獨腳戲就沒法繼續演,隻好端正了態度聽萬賢華對“自家人”訴衷腸,還得對他“暴露”的王氏找谘詢公司其實是對三位少爺進行考評的內幕表示適當的驚訝和欽佩,看萬賢華眼角浮出笑紋,施達可知道自己過關了。

“所以,我請施總跟我們一起,為三位先生構建一個公平的競爭平台。”

施達可拍著巴掌歎道:“哎呀萬先生,您跟我們柳總想一塊兒去了。其實吧,王幾複找過我,對於王氏的事情我們也有點耳聞,我就跟柳文良說,我熟悉王家兩兄弟啊,知道他們各自的喜好,中期報告我來潤色,包準他倆看了都喜歡。我家柳總說了,我們是專業谘詢公司,為客戶提供客觀的判斷和建議是我們的專業態度和職業素養,至於王氏什麼人看這份報告,如何取舍和運作,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我當時還怪他迂腐,沒想到哈哈哈……”

萬賢華陪了個笑,轉而有些為難地說:“但我這裏還有個不情之請,主要是王幾又先生,其實王家三兄弟裏隻有他是學經濟的,可他似乎……如果他對報告有質疑的話,還請貴公司能耐心解答。”

“質疑?昨天才呈上的報告,王幾又先生已經看完了?”

“不,不是這個意③

施達可很想跟二王討論下這個問題,但沒遇上適宜的場合。其實這個問題,也應該跟柳文良討論下,那也是個戴著舊眼鏡不肯換的家夥。

施達可不但疲憊而且緊張——對王幾又的緊張——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那是被獵人惦記上的時刻準備逃命但又渴望短兵對接的賭命心態。

王家三兄弟的活動場所似乎差不多,不管與王幾初還是王幾複出行,五次裏準有三次碰上王幾又,介紹過一兩回大家就熟悉了。王幾又一般過來打個招呼,簡短而客套,但施達可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意味,有點嘲弄又帶點同情還有點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輕飄飄一眼,常讓施達可不自在許久。

施達可一直在想,為什麼別人眼裏的王幾又與自己感覺到的不一樣。

王幾初眼裏的王幾又是個快活王。王幾初不無羨慕地說,別人罵快活王是PARTY名人,讓他們來試試,誰能做到在PARTY上不為互相勾結隻為尋歡作樂?人要像快活王這般快樂得無憂無慮也要些功力啊!

而王幾複給王幾又起的外號則有點鄙夷——喜之郎。王幾複曾不止一次笑道,施達可,當年喜之郎可是你的擁躉呢,在家裏公開反對我和王幾初。他也就是生在王家,可以搞些沒心沒肺的名堂,換個背景試試,典型的自私又無能的啃老族。

快活王?喜之郎怎麼可能有那種洞察人心的眼力?真正的幾又公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笑話,以伯樂著稱的王老爺子卻還讓他參加繼承人選拔?難道王老爺子是老糊塗了,而自己則是過於敏[gǎn]?

或許,要真正短兵相接後才知道真相!

在公司轉了一圈,施達可感覺沒什麼事做。據可靠情報,今晚幾又公子會在“銀杏夜總會”露麵,要不要去會會他?按施達可的性格,通常是主動出擊的,可這次的對手太特殊,花了這麼些日子還沒了解清楚這個人,他實在不敢貿然出動。

施達可正猶豫著,卻見柳文良走了進來。

“施總你居然沒玩遊戲?”

“在思考。”

柳文良一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表情。“最近技術部天天加班你知道吧?”

“他們買了防火牆還報加班費?”

“沒報加班費,不過保安說老有人通宵。”

“難道是玩遊戲?”

柳文良聳聳肩:“不知道!”

“這事我抽空去問問。太不像話,拿公司的資產玩遊戲,再這樣我讓他們獨立核算水電費,還有電腦桌椅板凳的損耗。”

“對了,你成天跟二王混一塊,沒乘機結交下幾又公子?聽說他可是王老爺子欽定的,有不少人押他。”

“唉,麻煩,有代溝。”

“你個見麵熟還會跟人有溝?怎麼,不看好他?”

施達可把情況簡單說了下,柳文良皺眉道:“你的感覺靠譜嗎?”

“我也拿不準……好多年沒碰到這麼矛盾的人了。”

“那就接觸下嘛,反正你沒啥事。”

施達可生氣地把柳文良攆出去,真是越來越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