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又怕他受不住升降加速幹脆背著減輕衝力——來到家門口,不得不放下了,一攤爛泥的王幾又下了地居然站得穩穩當當。
“這是你家?”
“你沒來過?”
“來過,出租房一樣,家徒四壁。”
真直白!
施達可進去後換了鞋,發現身後沒人,一看,那人還在門外站著。
“進來啊!”
“進去啊,可我的腿呢?”
沒腿了自然隻能被抱進屋,王幾又咯咯笑:“你別撓我癢癢,啊,啊——嘔……”
……
把犯錯的醉鬼抹洗幹淨抱上床,施達可提醒他:“別睡著,我給你弄點醒酒的。”
翻箱倒櫃找出半盒葡萄糖針水,看看生產日期,發現上個月剛過期,施達可敲開兩隻倒進碗裏。
王幾又還乖乖靠在床頭等著,喝完後咂了咂嘴:“好甜。謝謝!”
“你現在隻能吃流食,要喝牛奶嗎?”
“不要了。我可以睡了嗎?”
扶他躺下,施達可問:“你的衣服能不能水洗?”
“不知道。”
頭一落枕就睡熟了,難為他撐著有問必答。
施達可掖掖被角,輕輕掩上門。
客廳還一片狼藉,滿屋子穢氣。施達可起勁地擦洗打掃,幹困了好睡覺。
不管王幾又的衣服能不能水洗,施達可還是給他扔水裏泡著,那些亮片珠子啥的肯定傷洗衣機,隻能手洗了,誒!
以為會睡不著,居然一夜無夢。
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天光已透過窗簾照亮了房間,看著頭頂的光暈,施達可有點恍惚,辨認了下才記起自己睡在客臥。
去主臥看望下客人,王幾又騎在被子上正睡得香。施達可扯了角被子勉強給他搭背上,就有些失神,這麼乖巧地睡在自己床上的,是幾又公子?
和好麵準備炸油餅,聽到王幾又起床了,遠遠打個招呼就直接衝進衛生間,洗澡、刮胡子。
施達可算著時間把稀飯鹹菜擺上桌,王幾又神清氣爽出來時,油鍋裏的最後一張油餅剛好兩麵黃。
“我的鹹菜都是辣的,就這豆腐乳清淡,我已經把外麵有辣椒的皮兒挑了。”
“沒必要那麼麻煩。”
王幾又端起碗淺喝一口試了試溫度,發覺冷熱適宜後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施達可忙接過空碗再給他盛稀飯。
“這叫什麼?”
“油餅。要蘸糖嗎?”
王幾又胃口很好,施達可看他沒異常,暗喜那兩隻葡萄糖針水沒變質。
“施達可,你昨晚怎麼去那麼晚?”
“啊?”
“去太晚就隻剩歪瓜劣棗。”
“你經常去?”
“那家我們是第一次去,我們的遊戲要到大眾型酒吧才玩得起來。晶晶亮什麼的都是熟人,不好玩。”
“晶晶亮”是個高檔夜總會,沒想到居然有同性戀酒吧。
“他們也都勾搭上了?”
“有幾個快上鉤的一見我們擁出去就嚇跑了。不過那酒吧還算正經,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經常去?”
“還吃稀飯嗎?”
“夠了,再來半個餅。”王幾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昨晚我打擾你了吧?喜歡什麼樣的,我賠你。”
“怎麼賠?”
“先說條件啊,我這樣的如何?”
睡飽了吃飽了,你沒事幹了是不是?
施達可默默喝完稀飯,擦了擦嘴,然後認真地說:“王幾又,我們好好談談。”
“啊?”
“我確實喜歡你,這或許是我的軟肋但絕對不是你的資本。我並不需要你來可憐和施舍,隻請你給我留一點自尊,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撥,把挑逗我當樂事。別的事情我可以不在乎,但這方麵,我玩不起。”說是談談,其實是通知,沒有商量餘地。
王幾又愣了下,強笑:“我擾了你的一掖情,生氣了?”
施達可不再說話,收拾碗筷回廚房。他刻意忽視背後那兩道目光,挺直脊梁勉力維持可憐的自尊。
收拾完廚房,見王幾又還倚在廚房門邊,他笑:“你的車還停在酒吧,我送你去取?你的衣服用水洗了似乎沒變形——”
“我賠你個一掖情。”
“我先去熨衣服,那外套全是亮片珠子還真是個挑戰。”
“施達可你個孬種。”
“你稍微等下,要看電視——”
疑問詞“嗎”字,被王幾又含進嘴裏。施達可想推開他,但被他霸道地圈住。
吃飽飯的王幾又力氣還真大!
施達可感覺自己一直在躲閃抗拒的,可為什麼會反客為主把對方箍得喘熄,為什麼會貪婪地咬著對方的雙♪唇不放開,為什麼會把對方抱進臥室壓倒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