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起身打開門,走出去一眼就看到狹窄的客廳上站著的兩個人,瘦弱縮著身子的是他媽,另一個駝著背,一臉凶蠻的是他爸。
一個該死的賭鬼。
林潮生蹙著眉頭,犀利的眸光如同鷹隼,與男人對視上。
男人囂張的態度沒有絲毫收斂,轉而坐在了另一個塑料椅上,翹起二郎腿,“起床了?起床了正好,兒子,我沒錢了,快給我錢!”
林潮生攥起拳頭,他以前少有見品行這麼低劣的人,嗜賭嗜酒,甚至在他小時候還家暴過他跟他弟和李芸。
好在原身長大後會賺錢了,將賺來的錢分給他爸,他爸經常一出去就玩個十幾天,沒錢後又回家要錢,要不到就威嚇林芸,一定要把家底掏光才算完。
林潮生看他一眼都惡心,沉聲道:“都說了昨天交過房租,現在我的工資也沒發下來,家裏沒錢。”
林達豪瞪眼:“放屁,你當老子好糊弄?家裏肯定還有錢,警告你快點拿出來,老子是你爸,我辛辛苦苦養你長大,不要不知好歹!”
原身對這個父親的記憶是無止境的家暴和謾罵,原來的林潮生性子軟弱,跟他媽一樣,都拗不過林達豪這種無賴,更別說林達豪會養育他,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致。
林潮生靠近林達豪,一下子聞到他身上的煙酒味,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澡,衣服蹭了灰和油漬,刺鼻的味道熏的人鼻子難受。
他看了眼旁邊站著的李芸,她瘦弱得仿佛隨時就要倒下,又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眼眶紅潤。
他不耐煩,“說了沒錢,還要我說幾遍?”
林達豪聽了他這話想破口大罵,可他對上林潮生冷漠至極的眼睛時,氣焰稍微降了降,“兩千!我要兩千就行了——”
他感覺兒子和以前不大一樣。
林潮生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兩千?如果你死了,我可以去借兩千給你送葬。”
“潮生!”李芸哀求的看著他,眼裏流露的情緒很明顯,是想讓他別激怒林達豪。
“我草!”
果不其然,林達豪反應過來,猛地站起,一腳把剛才坐的椅子踢翻,揮著拳頭就要砸向林潮生。
可是常年浸於酒與賭博、作息不規範的中年男人,空有一副虛胖的身體,那拳頭一下子就被林潮生攔了下來,然後他很果斷的把那手腕一扭。
哢噠
清脆的骨頭扭轉聲音
“痛、痛、痛!他媽的,你竟敢打你爸,你是要造反,當初那婆娘生你的時候我就應該當場把你按馬桶裏淹死,省得你……”
“接著罵。”林潮生聲音很平靜,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林達豪,漆黑的眼睛如深淵,無情且冷漠,他不像是在看個人,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林達豪髒話忽然都哽在喉嚨,臉頰漲的通紅,憋出一句:“放開我!”
林潮生很果斷的,把他拖到門口,打開門後,鬆手後把他推出去,不忘警告:“我忍你很久,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砰
大門被他再一次鎖上。
他之前忍過幾次林達豪,因為當時他對這個世界不夠熟悉再加上家裏還有那麼點錢,所以沒有發聲,但之前的錢基本已經被林達豪拿光,現在也存沒什麼錢,林達豪還想接著要錢,做夢吧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門外傳來林達豪罵罵咧咧的聲音,林潮生當做沒聽見,他走到李芸身旁,撿起一個凳子擺好,讓她坐下。
李芸渾身顫唞,她很害怕林達豪生氣,一旦生氣就意味可能對她動手,她慢慢坐在椅子上,伸手抓住林潮生的手掌,像在尋找一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