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一句廢話都沒有。

林潮生假意的對經理說:“那工作的話……”

經理一臉親和:“沒事,今晚不扣你工資,冷總助理找你有事,你趕快過去吧,他在我的辦公室裏。”

林潮生心想:那你還和我扯那麼多屁話。

“謝謝經理,我過去了。”

林潮生快步到經理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後推門而入。

裏麵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他坐在椅子上,見他來了後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你好,林潮生先生是嗎?”

很少被這樣尊敬的稱呼,林潮生點頭,對這個男人有了點好感。

“是這樣的,我叫陳於浩,你可以叫我陳助理,而我這次是代冷總裁來和你商討一下這次的合同主要內容……”男人吐字清晰,說話不緊不慢,將每一個點都說得很詳細。

如果林潮生不是清楚談論的僅僅隻是個包養合同,按陳助理所講的詳細程度,他都要以為是在談論重要的公司合同。

陳助理所說的內容,大致把冷彥的具體情況介紹一遍,還有需要他做的職責範圍,薪資,這完全顛覆了林潮生以往對包養職責的想象,陳助理講完後,還貼心的問了林潮生本人的具體情況,需要修改的地方再重新擬定。

林潮生從他的話裏提取出主要信息:冷總家裏人催他找個伴,從陳助理語氣中冷總大概是單身了很久很久,以至於家裏人都為他的感情狀況擔心。但其實冷總心目中有個白月光在國外,冷總癡心不改靜候那不知道何時才會歸來的緣分,所以現在冷總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假裝應付他家人、和他一起出席各種宴會的男伴。

林潮生最後總結了下,他就是那個叫什麼“清安”白月光的替身,在那個白月光回來之前,他要履行好自己的責任。

雖然心情有點難以言喻,但這樣的標準化的合同更讓林潮生安心,而且他剛才提出能否預提部分薪資,得到肯定回複後,他又具體的把合同過了一遍後,在上麵簽了字。

這次的簽字和早上時間的簽字感覺完全不同,他有種惆悵,感慨他也向命運低頭屈服了。

但另一邊,他心裏的重壓落地,至少以後的一段時間,他可以有錢給李芸治病。

……

第二天

林潮生被尿意憋醒,上了個廁所後,他回到臥室想接著睡覺,順手把床前的手機一把撈起,看下時間。

早上:6:25

下麵還有一條短信,顯示三分鍾前發過來的,發短信的人是昨天加了通訊錄的陳助理。

林潮生點開,內容是:[林先生,我已經把這月部分的錢款彙入你的銀行卡,可以查一下銀行卡彙款數額有沒有誤差。]

林潮生看完這條消息後,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不再想睡覺,於是去衛生間洗漱,洗漱完後,他走出客廳,聽到廚房有切菜的喀喀聲。

李芸也起床了?

林潮生往廚房走去,果然林芸圍著圍裙,把剛切好的蘿卜絲排好,然後她往鍋裏倒了點油,熱油後,再放入胡蘿卜絲,再依次放入調料。

窄小又整潔的廚房裏,她來回翻炒著,林潮生有點愣神地看著她,李芸略微駝背的背影和他原來世界的母親筆挺的背影相重疊。他忽然想起,以前的母親給他的印象永遠是優雅的、遙遠的、不近人情的,就和他父親一樣。他隻是他們政治聯姻下生的孩子,他們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他自然對他們也一樣。

而這樣沾染人間煙火氣的、勞累的李芸,卻讓他的心髒沉悶地跳動起來。

……

李芸炒著菜,隻感覺到油煙味越來越重,她忽然一陣惡心,捂住嘴,側過頭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