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一概不管。這珍爺那裏肯讀書,隻一味高樂不了,差點兒把寧國府翻了過來……”
“榮公死後,長子賈代善襲了官,娶的也是金陵世勳史侯家的小姐為妻,生了兩個兒子:長子賈赦,次子賈政.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長子賈赦襲著官,次子賈政,自幼愛讀書,原欲以科甲出身的,不料代善臨終時遺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令長子襲爵外,賜了這政老爺一個主事之銜,如今現已升了員外郎了。赦老爺有一字名喚賈璉,原本是個紈絝公子,可不知道怎麼開竅了,捐了實缺,如今牧守一方,很得民心。政老爺的夫人王氏,生了三子一女,長子名喚賈珠。而賈家興旺全在這位珠大爺身上……”
“這抄奴才的家,珠大爺是頭一個,卻也是這個舉動,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豪奴的可惡,竟然打著主子的名義做壞事,主子有多冤啊!自此之後,京城的風氣都好了許多,再也沒有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然後是還國庫欠款,為其大伯父博來一個榮恩伯的爵位。那寧國府的珍爺跟著堂弟一起行動,也的了許多好處,往日荒唐的舉動都收了許多,還將自己的兒子送到榮國府讓堂弟調教,如今那蓉哥兒也中了秀才……”
“這珠大爺真是能幹,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皇上也非常信任他。據說建立國家銀行就是珠大爺提出來的……”
賈樞從別人口中聽到榮國府和賈珠的事跡,那感覺……真的很複雜。
“嗤——”酒肆中響起一聲不屑地嘲笑,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角落的一桌還坐著一個人,嘲笑聲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隻見那人年輕不大,榔眉星目,麵如敷粉,竟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少年。
少年見眾人的視線都投向他,也不說話,丟下一錠銀子走出了酒肆。
賈樞望著少年的背影眉頭微皺,沒想到會見到一個熟人。可這人在前世不是與賈珠的關係挺好的嗎?怎麼聽別人談論榮寧二府,竟然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一壺鄉下米酒不知不覺地被他喝光了,眼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賈樞結帳回府。剛進家門,句看到王夫人拿著一封信在院子裏兜圈子。
“母親,你怎麼了?”
王夫人為難地看了眼賈樞,猶猶豫豫地將信紙遞給賈樞。
賈樞疑惑地展開信,看了眼:“你和姨媽聯係了?”
王夫人小聲地道:“放心吧,你姨媽不會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的,她連你姨父和舅舅都沒有告訴。”
賈樞輕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王夫人肯定是一個人憋在家裏憋壞了,才想找個人分享秘密並且打發時間。算了,就算薛姨媽將王夫人的身份泄露出去,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畢竟榮國府的二太太已經“下葬”了,而榮國府絕對不會想要找回王夫人的。而自己,也有能力保護住自己的母親。
“姨父去世了?”賈樞看了信後道,“母親,你是想讓我去金陵祭悼姨父?”
王夫人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你姨媽家隻有她一個女人家帶著你表弟表妹兩個孩子,我想著將他們一起接到京城來,相互間有個照顧。”
賈樞猶豫:“薛家的根在金陵,他們不願意上京吧?”
前世上京城還是因為薛蟠闖了禍。
王夫人道:“你姨媽在做姑娘時就最聽我的話,我勸她上京,她一定會來的。而且你不是說過嗎?蟠兒那孩子會在金陵打死人,我們一早把他帶離金陵,不就可以避免一場災禍了嗎?”
賈樞一想也對,於是吩咐下人準備出行的餓行李,自己去翰林院請假,三天後,帶著王夫人坐船離開京城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