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杜曼馬上站起來去開門:“你們先等等,肯定是欣怡來了,先讓她進來。”
她點開對講機,本來是笑著和欣怡打招呼,卻在看到對講機顯示的圖像後一怔,變了臉色,焦急地問道:“欣怡你沒事吧?”
“怎麼了?”
同學們聽了都一愣,杜曼開門跑出去了,他們也跟著出去,一進院子,就看到清秀的女孩站在門外,神色憔悴,像是哭過,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亂了,衣服也被扯破了一道口子。
“欣怡!”
大家都慌了,連忙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欣怡強打精神衝他們笑了笑,像是飽受驚嚇,不過現在的情緒還算穩定:“我來的時候遇到搶劫了,嚇壞我了,好在後來沒事。”
“搶劫?”她的朋友尖叫一聲,扶著她的肩膀上下看,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你受傷了嗎?丟東西了嗎?有沒有報警?人抓到了嗎?”
“我沒受傷,人抓到了,去了趟派出所,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本來我很早就出來了。”欣怡點點頭,回頭向後看,“幸好沈先生幫了我,還好心開車把我送來了。”
同學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剛才他們關心則亂,沒發現欣怡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但這一看就再也忽略不了了,因為這個男人的長相太出眾了。
其實在場的很多人都對這個男人有印象,運動會上他們見過他,那混血的俊美容貌,尤其是那雙如寶石般的藍眼睛,隻要是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你們好。”
年輕男人對他們溫和地笑了笑,卻讓傅遠舟驀然變了臉色,原野幾人更是完全沒有任何好感。
沈西顧。
他怎麼會來?
傅遠舟本能地認為這一定不是巧合,可能是沈西顧事先調查了他的地址,甚至偶然救下欣怡也是沈西顧自導自演的。
無論事實如何,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的住址已經暴露給了沈西顧,隻要沈西顧想,就可以隨時來這裏找他。
傅遠舟的心跳都快靜止了,他隻能寄希望於這真的是個巧合,要是這樣,他一定不能承認這是他家——
偏偏此時沈西顧卻在笑問欣怡:“這裏就是遠舟的家?我還是第一次來。”
“是的。”對於自己的恩人,欣怡的態度非常友善,“真的很巧,原來沈先生和遠舟是朋友。”
“嗯。”沈西顧笑著應道。
“Lorenzo,你……”
虞非蹙起眉,有些欲言又止,原野對沈西顧更是完全不客氣,嗤笑了一聲:“巧合?”
他們擺明不歡迎他,沈西顧卻絲毫不生氣,保持著平和的笑容,抬起自己的手說:“抱歉,我能借用洗手間嗎?”
他的手上染著血跡,手心裏有一道傷口,欣怡吸了口涼氣,失聲說道:“您什麼時候受傷了?”
“不要緊。”沈西顧的目光落在傅遠舟身上,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傅遠舟的心猛地一顫,那些血讓他想起了上輩子沈西顧自殘的舉動,一時間他心裏很亂,又恐懼又慌亂,卻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疼,嗓音幹澀地說:“……你進來。”
“謝謝。”沈西顧笑了,與之前不同,倘若那都是禮貌性的微笑,這一次便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走進屋,欣怡和其他人也跟著進去了,謝臨幾人卻都沒進去,看著站在原地的傅遠舟。
“你不想見他吧?那你別進去了,出去躲一會,我讓他洗完手就走。”原野說。
“沒事。”傅遠舟沉默了一會說,“我叫孫醫生過來給他看看。”
他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孫醫生說自己很快就到,他便和謝臨幾人進去了,沈西顧已經洗幹淨了手上的血,和其他同學坐在一起和他們說話,說的都是有關傅遠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