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那我可以摸一摸你的頭嗎?”

“當然可以啊,摸吧。”於是柳粲然溫順地蹲了下來,自下而上地看著喬靉,原本顧盼神飛的眼風立刻低垂了下來,變成了一種無辜的狗狗眼型,可愛壞了。

喬靉:“……”

好萌,怎麼辦?喬靉心想,與此同時,又有了一種“……”的感覺。

“我真的這麼矮嗎?”喬靉看著柳粲然都快要蹲在地上了的身形,絕望地說道。

柳粲然笑了起來,於是直起了腰,朝著喬靉伸出了雙手,表示歡迎撫摸。

於是喬靉朝著柳粲然走了過去,頗有些艱難地踮起了腳。

然後他就被柳粲然掐著腰抱了起來。

喬靉:“……”

我勸我自己還是接受身高差吧,喬靉於是心平氣和地摸了摸柳粲然的頭。

柳粲然順勢用自己毛絨絨的小腦袋拱了拱喬靉的心口,讓他覺得癢癢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柳粲然一直都是天之驕子的人設,他不太習慣依靠別人,依戀別人,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自己不再是一個頭領的慣性失重的感覺。

他一直都是那個出頭卻不會被槍打的小鳳凰,出頭卻不會腐爛的金裝玉裹的棟梁之才,他從沒依靠過別人,也不知道依賴性究竟為何物。

不過他卻很願意在喬靉身上體會到這種感覺,一旦食髓知味,他就會覺得,原來隻要是個人,或多或少,都想要依賴一個人吧。

柳粲然這麼想著,就抬起頭來看著喬靉,掐著他的腰與他接吻。

親完了之後,柳粲然看到喬靉的神色之中,除了饜足之外,還閃過了一絲茫然。

“怎麼了嗎?”柳粲然搖晃著喬靉,仿佛他是個一比一等身大抱枕似的,這樣問道。

“沒什麼的”,喬靉搖了搖頭,抱住了柳粲然的肩膀說道,“隻是沒有想到,傳說中的掐著腰親,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發生在我身上也就罷了,我竟然還是被掐著腰親的一方。”

柳粲然笑了半天。

這對於一個性格內斂的一百八十幾公分的成年男子來說,確實是非常不常見的事情。

“好吧,把小哥哥的威嚴和控場還給你了。”柳粲然把喬靉放了下來,笑著說道。

“繼續教我喝酒吧。”柳粲然於是端起了酒杯,向喬靉請教道。

憑心而論,喬靉的酒量是很不錯的,不錯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呢?可以說是在酒席宴前,未嚐一醉。

不過他參加過的應酬不多,就算有也是淺嚐輒止的,所以隻能說他的酒量還不錯,卻並沒有厲害到了千杯不醉的程度。

喬靉覺得自己的酒量大致上應該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個層次,所以他假定柳粲然的酒量跟一般人的大數據差不多,就陪著柳粲然喝酒,暫時把自己喝到了一個微醺的狀態,這樣的話,柳粲然有可能就會初嚐醉意了。

然後喬靉就覺得,自己都已經有點兒飄飄然的感覺了,柳粲然的表現卻似乎跟剛才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言語上邏輯明確條理清晰,動作上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看著比自己還要清醒一些。

喬靉:“……”

好吧,那麼我們重新開始假設,假設小柳天生的酒量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還要稍高一些,喬靉在心裏這樣想到。

於是他打算把自己喝得從飄飄然往飄飄欲仙的方向發展一下,跟柳粲然觥籌交錯言笑晏晏的。

又是幾杯下肚之後,喬靉覺得柳粲然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自己這會兒如果站起來的話,很有可能在橫著走的邊緣反複橫跳了。

當然了,要說柳粲然一點兒變化也沒有的話,倒也不太現實,他最大的變化就在於,原本白皙的臉頰上,平添了一抹生動的氣韻,看上去氣色很好,更加俊美無雙。

喬靉:“……”

對著這張臉我不用下酒菜就可以把自己喝到桌子底下去,喬靉在內心深處頗為豪放地想到。

這會兒他已經決定要舍命陪君子了,為了能讓柳粲然體驗一次喝醉了的感覺,喬靉再一次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

後來,喬靉的記憶就變得斷斷續續的了。

他時而隱約聽到柳粲然的聲音說:“小喬,小喬,你別……”

時而又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再後來,他還感覺得到有什麼人在動作很溫柔地為他擦試著額頭上的薄汗,還有人喂給他喝了什麼東西。

再後來,喬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沉沉地墜入了黑甜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