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向日葵就開得越發燦爛,也隻有傻瓜才會在生命最後的時刻還用靈力去澆灌植物吧?”
風吹過山林,醉月墨色的長發在風中劃過弧度。
今天的醉月,穿著一身黑色繡著銀線蝴蝶的和服,他原本想戴上一枚向日葵的發飾,卻終究還是放棄了。
“醉月大人真的不願意成為的場一門的式神嗎?”的場一門不知道第幾次這麼問醉月。
醉月笑了笑:“的場先生,我說了謊。時至今日,醉月依然是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式神。”
“誰不知道呢?就連胖成球的貓都知道你在說謊。”的場靜司毫不留情地拆穿。
“那你知不知道……”醉月的聲音在風中變得縹緲,“如果這一世的安倍晴明死了,身為式神的我也會陷入沉睡。”
“醉月大人曾經說過,安倍晴明的死受到了詛咒,所以就算轉世,每一世都會短命。”的場靜司看著醉月,“這種詛咒,真的無法解除嗎?”
“可以。”醉月讓人意外地點頭,“但至少需要滿足兩個條件。”
“哦?”的場靜司露出好奇的表情,“哪兩個條件?”
“全盛時期的安倍晴明,和一個靈力充沛的世界。”醉月的和服寬袖在風中揚起,“至少如此。”
“我一定會找到機會。”醉月的聲音出奇堅定。
“我一直以為,以‘醉月’為名的妖怪定然灑脫自在,沒有任何煩惱,隻有這樣才能暢快地醉於月下。”的場靜司看著此刻的醉月,竟然覺得十分陌生。
“醉月這個名字,來源於我曾聽聞過的一個來自更東邊的故事。”醉月像是看著友人一樣看著的場靜司,“那裏的傳說中有位叫吳剛的仙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就必須要砍伐掉月亮上的桂樹。”
“那位仙人砍伐了一年又一年,甚至十年,甚至百年,但月亮上的桂樹卻依舊無法砍斷。”
“為了達成目標,吳剛最後想了個辦法,那就是用美酒灌醉了阻止他砍伐桂樹的月亮,趁著月亮喝醉的時候,輕而易舉地砍斷了桂樹,最終達成了目標。”
“這個故事,就叫‘醉月’。”醉月笑了,“而醉月,就意味著無論如何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達成目的。”
有著和名字表麵完全迥異的寓意。
的場靜司沉默地與醉月對視了一會兒,終究歎了口氣,笑著問道:“我現在最好奇的是,那位仙人這麼執著地砍伐桂樹,究竟是為了達成怎樣的目標?是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嗎?”
醉月神秘一笑:“是為了調♪戲一位住在月亮上的美人。”
“……”
“的場先生,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看著月亮喝酒嗎?”醉月又問。
“是為了向那位砍伐桂樹的仙人學習?”的場靜司搖了搖頭,他並不了解醉月。
醉月也搖了搖頭,望向此刻什麼都看不見的天空說:“每一次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那個半吊子的轉世在哪裏。”
“但每次我看到那輪月亮的時候,就會想到,我們正看著同一輪月亮。”醉月略有些感慨地說完,又笑了笑,“當然,妖怪們也總是喜歡月光多於日光。”
“唉——”的場靜司有些誇張地長歎了一聲,“看來的場一門終究還是錯過了一位最好的式神,隻能讓七瀨女士他們繼續去尋找合適的妖怪了。”
“不過在告別之前,不知道醉月大人是否願意收下這件薄禮。”的場靜司從和服袖中取出一個黑色長盒子,遞向醉月。
這樣的畫麵,倒是讓醉月覺得眼熟。
上次的場靜司偷偷將收服符咒藏在發簪裏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