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臉在仙道剛才長篇大論時一直埋在胳膊裏,聽到仙道叫才抬起頭。
“這首歌其實寫的是……“
“我知道!”
不服輸的小孩兒。仙道笑,不信從來不用心讀書的流川英文那麼好。
“哦。那……將來去了美國,你總有聽得懂的一天。到時候你裝作你聽不懂,好不好?”
“不聽。”
流川轉臉對上仙道的眼,仙道分明從中看到一絲狡黠的光閃過。
“什麼?”
仙道懷疑剛才是錯覺。
“去美國打籃球,不聽歌。”
“嗯……?對哦!這樣說來,”壞笑從嘴角蔓延到眼角,“這首歌成了我們的專署情歌了?”
“哼,白癡。”
很多年後,仙道回想起那個悠然恬靜的涼夜,慕的發現,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覺到包圍著自己的,是一種可以稱為溫馨的暖暖氣息。
很多年後,流川回想起暗暗路燈光下仙道那個帶點壞的淺笑,嘴角也會不自覺的揚起。
他沒有告訴仙道,自己在美國長大,初中才回日本。
他也沒有告訴仙道,那首他曾經每一詞每一句都能聽懂的歌,從那天以後,真的隻能聽懂一句了。
Knock knock knocking on,heaven’s door。
九
仙道昏昏沉沉的混著日子,沒事做就對著窗外發呆。
女生們熱情回漲,眼成心型看著“憂鬱”的仙道。
“仙道君在秋天更迷人了呢。”
越野不耐煩的一拳打醒仙道。
仙道摸摸後腦勺。
“哎,原來真的會有包鼓起來。”
越野冷哼,扯過板凳坐在對麵,問仙道最近怎麼了。
仙道敷衍著,總不能告訴越野自己在想流川吧。
奇怪,自己跟他,應該沒有共鳴的啊。他那種單純的小孩隻要有夢想就好,而我隻要心安理得的等著天上掉餡餅就行。
明明是兩個極端的生存方式,可為什麼自己忍不住會想呢。
焉頭搭腦的挨到訓練結束,回家的路走丟了全身的力氣。
可是好像真的有物極必反這一說哎,因為仙道君的HP在下一秒突然爆滿。
“流,流川?”
仙道驚訝的看見家門口的毯子上半趟著個正在用鼻子吹泡泡的流川。
搖一下流川的肩膀,啪嗒,從耳朵邊掉下個耳機。
仙道苦笑,也不知道他在這睡多久了。
算了,直接架起來吧。
“唔……”
睡覺的節奏被打亂,流川不爽,找回了一點清醒。
“我說流川你……”
仙道把衝到嘴邊的疑問給生生咽了回去。反正流川天天出怪牌,不差這一張。
歎氣。
“哎,流川,我門從來不鎖的。”
“我試了。”
聲音啞啞的,剛才睡得不錯的樣子。
仙道先把流川拉起來,再空出手來去開門。
“看好了,先安一下中間的扣,再轉。”
“麻煩。”
“是是,明天我換門。”仙道沒脾氣的笑,“進來吧。”
“今天不用練習麼?”
仙道去逗弄仰躺在沙發上曲著四個小爪睡覺的小V,想象剛才門裏一個門外一個的盛況。
“我來跟你說V。”
流川靠在牆邊靜靜的看。
“嗯?”
仙道手一抖,轉頭看流川。
“它是我的。”
避開仙道詢問的目光。
“我當然知道……這麼說,要走了?”
“嗯。”
流川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臉上看不出表情。
“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流川嘴唇動動,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最後隻是點點頭。
仙道像上次一樣端著兩份牛奶出來。
流川塞著耳機,還在熟睡的小V轉移到了流川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