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過眨眼間。
而做出這一切的當事人,此刻正不緊不慢地收回腿,目光在虞舒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而後提醒辦公室裏一眾驚呆的老師:“都愣著幹什麼?叫保安……”
他說著掃了眼趴在地上的虞建東和嚇呆的黃翠蘭,聲音冷淡卻透著股迫人的狠戾,“把這兩條瘋狗…扔出去!”
……
保安很快趕來,擰著虞建東的胳膊把人趕了出去。
黃翠蘭一路攔一路喊,什麼“學校打人啦!”“沒有王法啦?”“要討公道啊!”惹來無數圍觀,真是像小醜一樣滑稽可笑。
辦公室裏,一群老師們驚魂不定地說著剛才的事。
孔綺沒料到班裏最讓她頭疼的問題學生關鍵時刻這麼給力,沒吝嗇表揚:“薄晏之,多虧你來得及時,不然可就遭殃了,老師謝謝你啊!”
薄晏之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仿佛真的隻是恰好路過,但教室辦公室在走廊盡頭,誰有事沒事從這兒路過?
虞舒已經從方才戲劇化的一幕中回過神,見薄晏之離開,她衝孔綺略略點頭示禮,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此時,薄晏之已經走到了樓梯口,似乎要下樓。
虞舒跟在他身後幾米之遙的地方,咬著下唇遲疑了片刻,終於鼓足勇氣喊出他的名字——
“薄晏之!”
脆生生的三個字,立刻絆住少年的腳步,修長背影鍍著清晨的光,卻依然顯得過分陰鬱。
活了兩輩子,這是虞舒第一次主動和他搭話,她有些緊張,以至於聲音輕輕發顫:“剛才…謝謝你。”
薄晏之沒回頭,幾秒後停下的步子再次邁開,扔給她的,是極其冷淡的一句:“別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虞舒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才慢慢回過神來。
少年不近人情的樣子和上輩子他死前深情呢喃她名字的畫麵交錯著閃過腦海,反差巨大,實在讓她很難相信二者是同一個人。
這個時候薄晏之應該還沒有喜歡上她,所以才會這樣,但無論是否出自他本意,剛才那一舉確實幫到了她。
她再次追上去,站在樓梯口向他喊:“不管怎樣,都謝謝你!”
不指望他會回應,虞舒說完便重新往辦公室折返。
她很費解,這個和她幾乎沒有交集的少年,究竟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喜歡上她?
說起來,薄晏之雖然凶得讓人不敢接近,但那張臉卻生得奪目,八中的女生見到他,表麵噤若寒蟬,內心瘋狂雞叫,即便有“殺人犯兒子”這一汙點,也隻會將他的人設塑造得更為冷鬱神秘。
反觀她自己,被黃翠蘭二人壓榨得精疲力盡麵色憔悴,每天都獨自在座位上悶頭學習,連個朋友都沒有,在學校無異於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不是她自黑,把她和薄晏之放一起,連她都會忍不住罵鮮花插在牛糞上——當然,薄晏之是鮮花,她是牛糞。
上輩子死後薄晏之的那番舉動可以稱得上是世界第十一大未解之謎,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
她很快回到辦公室,向孔綺提出住校申請。
“孔老師,我想申請住校,但現在暫時拿不出住宿費,可不可以申請遲一些補交?我會盡快湊齊這筆錢。”
孔綺一直覺得,虞舒這孩子成績好是好,就是安靜內向得有點過頭,成天就埋頭學習,也不和老師同學交流。如今親身體會她父母的奇葩後,總算是明白了原因。
看著麵前柔弱蒼白的女孩,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