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過被拐賣的事,季洲對於所有陌生人都持有高度警惕,麵前的少年渾身戾氣,一看就不是好人,還他媽死拽著舒舒不放,肯定是該死的人販子!
他氣得快炸了,使勁去掰那隻鉗著虞舒的手,高聲嗬斥:“放手!你趕緊放手!”
季洲使了全力,薄晏之手腕傳來劇痛,他冷冷掀起眼皮,憋了一肚子的醋意和火氣全都集中在腿上,朝著麵前試圖將他和虞舒分開的少年狠狠踹了過去。
多年的打架經驗,這一腳又快又準,季洲疼得直接捂著腹部跪了下去。
見狀,虞舒終於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想去扶季洲,然而薄晏之卻猛然一拽,直接把她扯到自己身旁,目光睇著跪地的少年,表情難看地問:“這個人是誰?”
意識到薄晏之可能誤會了什麼,虞舒連忙解釋:“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小黑,是季家剛找回來的小兒子!他剛才也是誤會了,對你沒惡意的!”
聞言,季洲抬起頭,一臉懵逼。
啊?認識的?
見鬧了個大烏龍,虞舒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而後無奈道:“你們能不能有話好好說?別一來就動手。”
季洲捂著肚子齜牙咧嘴地站起來,有些委屈:“舒舒姐,他招呼都不打一聲上來就把你抓著,我還以為他要幹嘛呢……”
這下虞舒也不知道該怪誰,索性略過。
她看了眼季洲的肚子,問:“傷到了嗎?”
“不礙事。”季洲笑笑,逞能道,“也沒多疼。”
他說完,看向薄晏之,很大度地化解剛才的矛盾,“你沒事吧?我剛才推得有點用力。”
沒理會他的主動示好,薄晏之臉色依然很冷,聽虞舒電話裏描述的隔壁家小團子,還以為是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兒,沒想到是個一米八的高大少年,比他們小不了多少。
聯想趙鴻發的消息,說虞舒和一個陌生男生穿情侶裝到寺廟約會,敵意就難以抑製地往上竄。
他打量著季洲,半晌後開口:“這就是你說的小弟弟?”
他刻意咬重“小”字,話裏透著諷意。
虞舒看了眼自己的小短腿,膝蓋一痛,不高興地嘟囔:“他就是比我小,就算長得比我高也還是弟弟!”
季洲能感覺出來這個人不待見自己,轉而又發現對方來拉著舒舒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而舒舒也沒表現排斥的意味,心情就變得有些微妙。
這個人……
和舒舒是什麼關係?
疑惑間,就聽到麵前的少年克製地悶咳了兩聲,唇角壓著,臉色顯露出病態的蒼白。
他正要問有沒有事,虞舒已經先他一步察覺出了異樣,扶著少年的肩膀,一臉擔憂地問:“薄晏之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剛才小黑不小心推到哪兒了?”
薄晏之……?!
聽到這個名字,季洲瞳孔猛然一縮——這不是舒舒第三塊祈福牌上的名字嗎?
他錯愕地打量著麵前的人。
少年氣質冷淡中透著凶戾,模樣確實一等一的好,即便同為男性,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長得十分英俊。不怪舒舒姐會喜歡。
愛屋及烏,既然是對舒舒而言十分重要的人,那他也必定珍視。
強行壓下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再次開口,努力展示出友好:“對不起,剛才我那下推得確實有點重,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
又是隱忍的兩聲悶咳,薄晏之站直身體,還是沒接他的橄欖枝,隻冷淡道:“不用。”
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梁,求助地看向虞舒。